“没什。”潘局长自然不方便明说,他要找易天行是言谢,二是想问问那古家少年郎从哪里把那四个流氓头子放回来。
斌苦合什:“或许还在睡吧。”
易
易天行默然,任谁知道自己命运和椿神佛公案扯上关系,都会不堪重负,转而问道:“为什叶相你今天精神似乎也不很好。”
叶相僧勉强笑:“昨夜不知为何,总睡不安稳,似乎做个奇怪梦,在梦里面万丈佛光闪耀,不知是否意有所指。”
易天行面色微变,数息之后,深深吸口气,轻轻哼着:“妹妹你坐船头噢,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
这是他减压方式,虽然显得古怪些,但效果很明显,眉宇间忧色渐渐淡,露出那副不在乎神情来,拂袖往殿后行去。
“念佛堂桌上摆是什?”
斌苦大师又递枝粗香过去。
老者愣:“两炷?这是什说法?”
斌苦微笑道:“天下无双佛前成双。”
老者洒然笑,便依言做遍。
直在幔后偷窥易天行皱皱眉头:“为什要点粗香?这应该是方内人才点,老和尚这着不合规矩。”
香客却没人理会,要不是为抢着新年头道香给来年求个好福缘,谁会愿意大过年,大清早便从暖烘烘被窝里爬起来。
所有人狂热眼光都盯着殿外那个大铜炉。
与殿外热闹景象相比,殿内却是另番模样。
清晨大雄宝殿显得有些幽暗,沁凉青石地板上站着数人,潘局长今天穿着便服,跟在个人身后。
那人头发有些花白,精神矍铄,宽广前额微微发亮,穿着身很平常夹克,身上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种权重者味道。
“西游记浮雕。”
“难怪眼熟。”
二人说话间,大殿里“点伪香”工作已经结束,那位领导和随着潘局长被知客僧迎去偏殿用茶。
“大师,请问易天行同学这时在寺内吗?”觑着个空儿,潘局长轻声和斌苦大师问道。
斌苦微微愣:“潘局长寻易居士何事?”
直跟在他身旁叶相僧宁静应道:“既然对方要点香,那便点,只是这头炷香还是要留给真正虔诚施主居士才对。”
“小人啊。”易天行赞叹道:“又不能得罪领导,还要坚持原则,原来做和尚也是辛苦事情。但斌苦这手不够好,既然已经下水,便不能做半套戏,何苦来着。”
“师兄不去见那人?这可是你引荐来贵客。”
易天行看着老者那张经常上电视新闻脸,坚决地摇摇头:“这世上最复杂事情就是宗教和政治,现在已经被你们拖到宗事儿里面,另椿事儿是坚决不碰。”
“师兄今日眉宇间有忧色。”
“斌苦大师,今日打扰。”
斌苦主持满面平静:“您能来,也是对宗教工作关心。”
那老者将双手背在身后,微微笑道:“这是宗教界盛事,也早想来看下。”
说话间,斌苦从身后僧人手中接过枝粗香,低眉递给那老者。那枝粗香外体通黄,约摸有几根手指头粗细。
老者双手接过,微微笑,眉角却有些自嘲之意,略斟酌会儿,还是在身旁火上点燃,然后恭恭敬敬插入殿前香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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