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四牛口塞进去半个馒头,含糊不清地应着,头发上面满是灰尘。
陈三星又紧紧身上单衣,衣裳上青黄之色已经被洗糊成团:“最近这几天直有人盯着们。”
梁四牛抬头看眼正坐在街对面咖啡厅里个年轻人,点点头:“师哥,现在坏人太多,们要忍到什时候?”
“能忍则忍。”陈三星把被水星溅湿头发往后胡乱络下:“不要忘记师傅和那位昆仑派高人定下规矩,们修行人,不能胡乱对凡人出手,们比他们强太
梁四牛赶紧上前扶着,憨厚问道。
“还忍不?师哥。”
看着人群里被推搡地无助哭泣中年妇女,陈三星咳两声,有些黯淡地说声:“忍。”
两位二十多年没有进过城老农民相携着离开这里,沿着省城漂亮马路缓缓向前走着,背有些佝偻。
离开二十多年,才发现原来人民旅社早就不见,才发现如今招待所都流行标间,才明白自己身上带盘缠已经不够找到处住。
如果易天行在旁边看着,肯定要问问她,你家天天在摊子上和小强跳舞,在这扮啥纯洁呢?
中年妇女手上本来还端着只客人吃剩后碗,这抖便抖出问题,碗中冷剩油汤全部泼在旁边桌客人身上。
好巧不巧,旁边桌上坐恰好是染红发穿单夹克在温柔春天里戴墨镜那类人——俗称混混儿。
中年妇女演技绝佳,马上从不屑顾避之不迭转成惊骇莫名声嘶欲裂:“不关事,是这两个人。”
浑身被泼满冷油汤小流氓可不管这事儿,甩手就巴掌扇过去,中年妇女脸上挨个耳光,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
春天到,省城忽然下起雨来,阵雨携阵寒,街道上空气顿时显得寒冷数分。陈三星和梁四牛两个人已经在人防工程改小旅馆里住两天,这两天里他们饿就吃两个馒头,渴就喝点儿自来水,日子过挺苦,但却没有想过要回去。
因为他们此行是受清静天之请是来除魔卫道,而这些天在省城看见诸多不平事愈发让这两位老人家相信,如今这世道果然不太平,如果不能在省城除去那两个杀人如麻魔头,不知这世间百姓还要受多少苦。
于是他们忍耐。
这天中午,为省钱两个人主动出地下通道,背着两个编织袋,蹲在街旁报亭下啃着馒头,看着从天而降雨水,陈三星又咳两声,缓缓说道:“应该就是这两天吧?”
憨厚梁四牛眼睛圆睁,便想上前,却被他师哥拉下来。陈三星轻声说道:“忍。”
流氓还不肯罢休,要这中年妇女赔偿损失,陈三星好不容易挤过去,腆着老脸道:“这位小兄弟,这件事情们也有不对,要不然洗衣服钱,们给出吧。”
流氓看这瘦巴巴老头儿两眼,极轻蔑地笑道:“你这乡下老头,要赔吗?这衣服可是名牌,两千块钱件,你拿钱来吧。”
陈三星脸上皱纹深成问号:“啷个恁贵噢。”
“冤有头,债有主,兄弟是明眼人,这事儿跟你没关,快滚开。”流氓把将陈三星推老远,明知道这些老农民身上榨不出什油水来,自然不会愿意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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