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眼中闪过丝惊异,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入菩萨嘴里那碗水从他胸腹间流出来,打湿那件白色粗布衣裳!
他出手如电,把掀开菩萨白衣,顿时,道奇怖无比伤疤出现在他眼前!
普贤菩萨胸腹处不知道被什样神通,生生击开个大洞,洞中乌血如漆,脏器稀烂,背骨已断作数截,隐隐可见片淡淡毫无光泽肉团在微微跳动,那是心脏?
——好恐怖伤势!
易天行心头巨震,好生惊恐,手指松,手上水碗碰
易天行没有听太明白,心想如果肉身毁灭,再行投胎重头修行就是,这两位菩萨都是修得正果之人,佛性不死不灭,如果是担心丧失记忆,那保着肉身也并不是什难事,为什叶相僧此时看上去对普贤作为大感赞佩,十分崇敬?
他看见酥油灯旁有个瓦罐,心意动,空手招,将瓦罐召入手中,取下覆在罐口土碗,倒碗水,送到普贤菩萨身前,殷切道:“菩萨说累,喝口水吧。”
……
……
普贤菩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真要喝吗?”
拉什伦布寺就是为眼前这位白衣伤者而筑,易天行心头阵恍惚。
“后来拉什伦布寺成为这人界班禅驻锡地,大势至菩萨对这凡界大人物必须保持必要尊重,所以这些年就安安稳稳地躲在寺里,很侥幸地活这多年。”
普贤菩萨看着前殿方向悠然叹道:“数任班禅对都是礼敬有加,这多年也是烦苦他们。就说引你们前来此地九世噶玛仁波切,也是世袭侍奉上师,每任上师前来侍奉之前,便需发下大愿,修闭口禅,断舌定心。这是本寺第位班禅定下规矩,想来也是怕这些侍奉上师无意中透露在此地消息,惹来大势至菩萨追杀。”
普贤摇摇头,悲痛道:“数度规劝,这些喇嘛始终不听,从此不知言语,令甚是悲痛。”
易天行想到九世噶玛仁波切那恐怖半截舌头,也自悲然,心头对这些喇嘛起大敬意。
易天行关切道:“菩萨身体不好,喝点儿水润润嗓子。”忽然想到菩萨们是不是不需要喝水,自己是不是白拍马屁?不由窘然。
普贤看他眼,伸出枯手来接水碗,易天行喜,赶紧端着水碗凑到他唇边,缓缓送入。
清水入唇,微微作响。
响声不绝。
清水由唇入喉,由喉入胸,由胸入腹……然后流出来。
“菩萨为何不舍此肉身,重入轮回?”叶相僧却想着普贤这数百年来幽禁生活,为避大势至追杀,不敢稍见天日,大感悲切。
普贤菩萨眼神里闪出丝笑意,面上僵肉却纹丝不动:“在人间被打成重伤后,想来你也就下凡来寻,同时也要寻找佛祖下落。文殊,你问为何不舍此肉身,却问你,你舍肉身,重入轮回,如今可曾甘愿?”
叶相僧合什道:“不愿,应往事旧闻,全数湮灭。”
“正是如此。”普贤菩萨淡淡道:“你尚未醒来,已有此知。保着这残缺肉身,便是要保住这肉身所留记忆,若散去神通,重入轮回,自然重拾甘美,但这段记忆就此湮灭,又对谁说去?佛祖消失在这片土地,们又谁去寻去?”
叶相双手合什,悲容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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