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位可怖至极大势至菩萨,害怕,也是份内之义。
他不知道自己人生还有多少天,这种安静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所以……他开始用很弊脚方式,他所以为正确方式……享受人生,只不过他享受人生方法在旁人看来,是很老土且没有品味。
这年多时间里,他刻意地少管易朱和蕾蕾,是因为他很担心,自己如果有天不在这个世界上,身边最亲近几个人该怎办?他想让他们提前适应这种生活。
今日斌苦大师终于提到佛指舍利将要出巡,两年前那不祥预感,又强烈地涌上心头。
因为从来没喝醉过,所以这种生活谈不上醉生梦死,却也是过十分颓废。
……
……
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扎什伦布寺所见所闻后遗症。
西藏之行,看上去对他似乎没什影响,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很是苦恼茫然,还有很严重恐惧。
,易朱也没怎管,老祖宗后园也去少。叶相僧每天忙着照看书店,去医院说佛,去扶老婆婆过马路,他却什忙也不帮,鹏飞工贸?六处?那更是他绝对懒得接触地方。
这年多时间里,他基本上只做四件事情。
吃饭睡觉玩耍加谈恋爱。
吃饭吃遍省城所有大饭店,各式名菜从头到尾吃转,天目湖鱼头,南边运来天九翅泡稀饭,东边送来台湾果子,吃个够,反正他有钱;
也喝酒,白只喝五粮液,红只喝蒙塔榭,啤像泔水,不喝,反正他舌面上味蕾仍然不够名贵,感觉不出什细微分别,所以只挑贵喝;
易天行知道,自己“猪样年华”即将结束,前路必将十分热闹艰险。
自己该做什?直接跑到天界去找那位菩萨单挑?还是说去传说中那美克星找师公要归元寺后园钥匙?
更重要问题是,叶相僧正在天天醒过来,这似乎意味着大难之期也天天临近,道门虽然眼下似乎收手,但大势至,世界六动,叫自己如何面对?
强大压力就像这省城永亘不变灰色天空,压在他心头。
以往岁月中,纵使面对秦梓儿和陈叔平这样厉害角色,他也不曾怕过,但在扎什伦布寺里听普贤菩萨段话后,他真怕。
不论他前世是谁,但他这世姓易名天行,是承天之侥幸才存活下来个拾荒少年郎。
睡觉他买张特舒适水床,双人,铺几层鸭绒垫子,绝对比秦可卿香闺还要柔软;
玩更是幼稚,反正他胆子大,本事大,算是人间仙,蹦极这类事情显不出刺激,驴行这种事情显不出辛苦,羽毛球这种事情显不出难度,所以他玩乐主要项目就是窝在家里打电子游戏。
或者看看电视,当然,他是不看足球,总觉着自己上场,肯定比金州那拨儿人要踢强许多。
谈恋爱事情就更简单,上述项目,往往都是蕾蕾同学陪他起玩,这就是谈恋爱过程。
这就是九九六年到九九七年之间,易天行如猪般花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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