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岭老僧忽然抬头望他眼,这眼中蕴含着太多东西,易天行哪敢看他双眼,纵使自己有上清雷诀,只怕也会被精神力喷死。
他赶紧低头,脚下喷着天火,借力把金棒棒头往树洞里塞去!
之所以用塞字,是因为金棒此时变得过于巨大,棒头与那银杏树树身差不多粗细,就像是只庞大金色树木样。
金色树木与银杏树在夜空下作着要命搏斗。
……
易天行全不看他,闷头闷脑重又冲过来,整个人在夜空中像只大鸟般滑个优美无比曲线,金棍猛地变长变粗,变成只底端细、顶端粗怪棒子,恶狠狠地向梅岭老僧敲过去!
梅岭老僧见着扑面而来巨型大棒,眉头微皱,即便是五百年修行他,也不敢用肉身来接这千古名凶器。
他原本湛湛有光眼中,忽然间蒙上层血红之色。
老僧嘴唇张,喷出字:“咄!”
他整个人微微抖起来,似乎这个字便耗去他太多精神力。
易天行暗诵心经,以行者文定心神,全当这劲风是假,尖叫声,举棍竖打……
“砰!”声闷响。
先前梅岭老僧那掌是假,这掌却是……真。
易天行面门被狠狠击中,只觉鼻子酸,唇角痛,便欲流下泪来。
这架打太可怜。
软眼瞳抹去。
眼瞳微温,眼皮再睁后,他隐隐感觉到有些不样。
那株千年银杏虽然还是青青枝叶,但每片叶子,每道枝丫,每块树片边缘都透着某种说不出颜色光泽来。
这是梅岭老僧精神力空然幻出银杏树……好可怕精神力量。
却来不及考虑太多。
……
不知道过多久,易天行背部渐渐有些力乏,慢慢地抖起来。
树洞中,梅岭老僧盘坐姿式也渐渐显得有些无力。
那根粗大金棒与直耸入天银杏树间
下刻,易天行身处局中,真切地感受到这字威力。
他以天生神力击出巨棒,在夜空中猛地顿下来,似乎击入某处粘稠之极泥沼之中,面前明明是空气,这棒尖却是如何也挥动不下!
巨棒棒头离那个树洞只有半米远。
这半米却像是天涯海角般遥远,易天行双眼微红,将全身修为提到顶点,却也无法往前寸。
“啊!”易天行声,bao吼,双肩衣服被挣碎裂成丝!巨棒棒头终于往前挪些。
但他在归元寺后园向老祖宗学打架本事也不是白学,他身子还摇摇坠坠地向后方飘去,手中金棍已然是棍尖翻,在夜空之中,骤然变长,极巧妙无比地刺入树洞之中!
噗哧声。
金芒刺即收。
梅岭老僧胸口血花绽。
他轻轻用手指沾沾自己胸口鲜血,缓缓伸到自己唇边,迟疑少许,然后舔舔,再抬起头来时,脸上慈悲更盛。
夜空上方那道铜黄色光迹正缓缓下降。
易天行负金棍于身后,面色寒,脚掌下喷出气流,震起满地树叶,而他人也在这满天飞舞树叶中疾射而上。
切外象可作伪,梅岭老僧身体作不得伪。
又至树洞,又见老僧慈悲容颜色,老僧又是平平淡淡掌伸过来。
仍然是股沛然莫御劲风直袭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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