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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叶相僧亦是微微笑,说道:“今世大师为师。”他顿顿后,轻声说道:“可要将你这双眼治好?”从这句话开始,叶相便不再称呼他为师傅,也便是重新确立二人之间关系。
斌苦微微笑道:“菩萨神通,自然不会将这凡尘疾苦放在眼中,只是贫僧不想治。”
“为何不想治?”叶相僧清美容颜上似乎多丝安慰。
“归元性不二,方便有多门。”
叶相僧微笑着念出这句话,取下头顶帽子,摘下墨镜,抬步入归元寺,心里想着,虽说方便法门各异,但末真能做到万法归吗?
“大师兄。”
归元寺门口知客僧们低身向他行礼。叶相僧抬头看眼,山门正上方黑匾里写黄金体大字,不知为何叹口气,轻轻挥手,阻对方行礼,也挥去匾上落着几枚黄叶。
入得寺中,路上都有遇见僧人对他恭谨行礼。在尘俗之中,叶相乃是归元寺住持斌苦大师首徒,如今斌苦大师早已不问尘事,只在厢房里静修。众弟子都知道叶相将来定是接任归元寺掌门不二人选,所以格外恭谨。而且大家知道如今大师兄常年住在山门护法小书店里,今日见他回来,自然是无比亲热。
“贫僧自幼修行佛法,年幼时得观音大士亲自点化,从此佛心坚谨,未曾稍移,然则人间有红尘万丈,孰知佛界亦有红尘无数。睁眼看这人间,依大士法旨行事,收养你,教诲你,又挑动护法去梅岭,杀老友。”斌苦大师紧紧锁眉,似乎心头不得安乐,“不以此为恶业,只道是护法金刚亦是此般,自瞎之后,眼前常见黑暗,然则黑暗却是片宁然,似乎隐约间明白许多事情。佛重修心,心思太过玲珑,所以虽然拜在大士门下数十年,却依旧未成菩提,如今眼瞎,却是看更明白些,似乎也离那条路近些。”
叶相听明白他话,低头合什,知道这位面相忠厚迂腐,实则巧手弄风云大和尚,终于看透某些事情。想到二人在俗世里情份,叶相也不由为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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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园小茅舍旁那泓湖水轻轻荡漾,叶相僧坐在湖畔,轻轻捧起抱掬湖水,洒在脸上。他如今境界早已大成,那身隐藏不知道多少年菩萨神通,也从叶相躯壳里缓缓渗出来,引动得归元寺天袈裟起感应,缓缓离开寺顶檐角,化作道青
好容易微笑与众位师弟师叔们见过面,劝退众人,叶相走到后园那个小石拱门处,想想,眉头皱,却是没有去草舍那边,而是转个弯,来到翠薇旁方丈室。
轻轻推开木门,只见斌苦大师正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右手捏着那串檀香珠轻轻拨着,左手搁在身前,微干唇轻轻翕动,在念着佛经。
叶相取过个淡黄色旧蒲团,搁在斌苦大师正前方,盘腿坐下去,行礼道:“师傅,回来。”
斌苦大师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片白雾,看上去十分恐怖。这是年前张果老下凡之后,草芒杀惨重后果。当时草屑如剑刺入斌苦眼中,让他瞎。
斌苦微微笑,眨眨不能视物双眼,说道:“既已醒,又如何称师傅?菩萨当前,恕目不能视,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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