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心头无由生起股寒意。
“不要这样望着。”观音菩萨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洞口,外面清淡毫光从洞外洒入,透过她身上轻纱后,缓缓散开,整个身体笼罩在乳白色光芒之中,看着圣洁无比。
“并不能算到所有事情,也不能安排所有事情。”观音菩萨声音显得有些疲惫,“五百年,为今天,足足等五百年,安排五百年,心上已有尘埃,疲累不堪。”
她顿顿才叹息道:“就算能算到所有事情,也算错件事。”
“什事情?”
“上次取经,为须弥山成就两个佛位,取得真经渡众生,成佛只是路上站,而你今世取经,便是要成佛,便是要接着佛祖意旨,普渡众生。”
“那叶相呢?”易天行苦笑道:“他这世小时候差点儿被陈三星打死,后来被斌苦救,看来也是您安排。”他忽然望着菩萨双眼道:“陈三星门派叫南海门,不要告诉,他也是您安排在下界。”
“不是安排。”菩萨微笑道:“南海门本来便是观音门支。”
“梅岭?这事情也是您安排。”
“大势至菩萨劝诱梅岭僧人修敛佛见佛之法,须弥山十八罗汉险些永堕黑渊,不方便亲自出面,只好借你与文殊师兄之手,救那些罗汉出来。”菩萨平静应道。
菩萨回过头来,逆着天光,面容隐在阴影中:“算错你性情,你毕竟是佛祖从天地开辟之初带回来那蓬火,天性爱自由,不受拘束,所以安排道路你不走,这很费些事儿。”
易天行笑,知道菩萨说是台湾林伯、莫杀、古家父子这些破事儿,也对,如果换作旁人,身边有这多予取予求力量,或许早已经在人间整出更大动静,获取更大利益。他想想,笑着说道:“不是傻子,既然明知道是您安排人,安排路,凭什那走?”
这六七年里,在他心中,直有个大畏惧,怕就是佛家这些王八蛋,为渡人折腾些狗屎事情来。以前有个传说,为磨砺某位修士心,先予之满世繁华,亲情友情爱情,然后再剥落,到最后场秋风,叶落灯尽,那修士才得悟大道,如何如何。
狗屁!万自己在人间混风生水起,到头来,却被
“那叶相中指头?佛指舍利?不要说和您没有关系。”易天行看着她双眼,幽幽道:“护送佛指舍利出巡,也是斌苦安排,而舍利在眼前丢失,叶相又恰巧赶到香港,不要说这些事情里面没有隐藏您无上法力。”
“与法力无关,只是安排。”观音菩萨静静道:“五百年,须弥山总是要改变直被动挨打局面。”
易天行长叹口气:“还有上天之后切事情,都有您影响,虽然知道,却无法抵抗身后有您这样个靠山诱惑,结果步步,都按照您安排在行走,直到遇见真武。”
他叹完气后,脸上显出微笑,死死地盯着观音菩萨脸,似乎是想把这张脸与那张不论在人间还是在天界,总在遥远云层上注视着自己那张菩萨面重叠起来。
这张脸很慈悲,又很可怕,似乎能算到所有事情,似乎,能安排所有事情,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是为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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