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阻你。”菩萨面色不变，“你若在普陀静修，成佛之后，自然有能力打开通道，自然可以救那猴儿出来……”她微微皱眉，眉心那粒红痣显得格外鲜艳：“与你师傅向
易天行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力地扳断
手上
梳子，用那长长梳齿替筷子，夹起滑溜溜面条，往嘴里送去，吸溜响声，传遍安静洞府，甚至传遍普陀山下。
……
……
等吃完面条，易天行
抹嘴，打个饱嗝，问道：“这小书包，传说中不是只有弥勒佛才能开？为什
陈三星老爷子和媳妇儿都能开？”
观音菩萨不知在想什，顺着他话就回答道：“在你开之前，人人能开，你开之后，便只有你能开。”
洞府里片安静，天上毫光渗进来，又漫出去，时光如同白色流水样，依光影而走而逝而遁，空气却似摆脱时间控制，凝结般，如寒霜似让人好不自在。
“师傅何德何能，竟在肩上挑如此大担子。”易天行冷冷看着观音菩萨，“依菩萨意思，看来这佛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你师傅乃石中生猴，后皈佛门，立地成佛。”观音菩萨合什道：“他依天地而生，却不循天地之理，旁人道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但那猴子却是不敬高天不礼厚土，全是个赤裸心性无拘束，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如来佛祖看他数百年过往，惧他佻脱引动天地之乱，方才起意引他为佛，这才有当日西游之行，事后封他为斗战胜佛。”
“那冥间与人间通道，虽然艰险恐怖，但有你师傅这样个无所畏战佛压制，岂不是理所当然之事？”菩萨面色平静望着他。
……
易天行摇摇头，心想这明显和事实有些差距，但也懒怠理会，继续问道：“菩萨，只想问你句话，你觉得佛祖是好人还是坏人？”
“好人？坏人？”观音菩萨笑，“你又不是小孩子，怎还问出这等话来？”
易天行冷笑着：“如果是小孩子，可能对于这些事情看法更直接，也更准确些。”
他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说道：“其实说到头来，你不知道佛祖想法，也不知道佛祖想法，大家只不过是在用猜。说不定佛祖本就是想把位子传给阿弥陀佛，但又怕须弥山人不干，这才把俺师傅，这须弥山第牛人抢先镇在下界……你说那处是人间与冥间通道，谁告诉你？”
他冷冷望着菩萨：“你凭什断定师傅若脱困而出，便会引来三界覆灭？便是不信，便是想救他出寺。”
……
易天行微微偏着头，不知道在想什，忽然往自己胸口用力拍，从那米奇小书包里取出包方便面来，红烧牛肉味儿，自去洞府外接些山泉，然后双掌捧着，沉默许久。
许多年前，他离开高阳县城往省城去，在那绿皮恶臭火车之上，他便用手中天火煮过次方便面。其时少年心性佻脱，初识道术，满心里都是对于未知憧憬与热爱。今日煮之方便面，他已经不复少年，双眼宁静，不知心中所思为何。
蒸腾热气带着烘干后复又变湿变软异种葱香，从那纸桶里飘出来。
观音菩萨见他忽然间陷入沉默之中，知道他心中正在计算，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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