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案前,闭目养神五息时间,然后睁开,伸手掀开试卷第页。做这个动作时候,他情绪有些复杂,那是对未知好奇以及不知从哪里来不安,却还有那点点不知原因期待。
他手指忽然僵住,明亮如镜眼睛里闪过丝疑惑神情。
都说天道院试题很难,如果是考较教典精义,往往在最偏僻处寻最生涩篇章,可为什……这第页第道试题,自己看上去就这般眼熟?岑参子与第七代教宗辩析三十参真义?自己是什时候看过?好像是三岁那年……那是南华经淮南注疏著上不起眼小段,但他确认自己看过,背过,而且在第五岁第十岁时,都曾经再次看过背过。
何止眼熟,他对这些,已然烂熟于心。
陈长生有些不解,但毕竟还是少年,更多是惊喜,不再多想什,拾起墨笔,便开始将脑海里那些篇章片段,那些前贤大能对此抒发真知灼见往纸上抄写,然后他翻开第二页,不出意外,看到又是眼熟篇章……
微微蹙眉,说道:“请叫唐三十六。”
副院长笑起来,说道:“入天道院,你这名字想来又会改。”
唐三十六正色说道:“那是必然之事。”
副院长看眼那座楼,感受着窗间隐隐溢出香意,问道:“你要继续等下去?”
唐三十六说道:“是。”
大道包罗万有,天道院入院试考题,几乎尽在三千卷里。
那三千卷,他都可以倒背如流。
这样考试,又如何能够难得倒他?
副院长问道:“为何?”
唐三十六说道:“虽然他不可能通过,但很想知道,他能得多少分。”
……
……
案上试卷极厚,像座小山般。陈长生不知道试卷具体内容,难免有些紧张——众所周知,天道院之所以极难考进,是因为入院试题包罗万有,从道门真义到天书初辩再到兵法什都有,甚至还经常会出现农稼方面考题。即便是洗髓圆满境界,想要在香燃完之前,把如此多试题全部答完,都是很难做到事情,更何况他只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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