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苍老声音从青布车里传出。
“想先进去,花婆婆有没有意见?”
听见这道声音,中年妇人心情略安,原来来不是那位姑娘,而是姑娘身边婆婆。至于那位婆婆为什知道自己姓花,在神将府里经常也被称为婆婆,她根本不需要思考,因为对方知道任何事情
百花巷很窄,仅能容辆马车前行,此时被那辆车极不讲理地拦在前面,神将府马车自然难再前进。中年妇人微微挑眉,有些不悦,只是想着此地与皇宫极近,所以并没有即刻喝斥对方让开。
那辆忽然出现车很矮小,甚至显得有些简陋,青布为帷,前方拉车牲畜也很矮小,毛色纯黑,似乎是头驴。中年妇人先是怔,微微嘲弄想着,这京都城里居然还有人用驴车,实在可怜。
中年妇人尚未动怒,白马却忍不住,有独角兽血统它,怎可能允许头小黑驴拦在自己前面?它愤怒地昂起首来,便欲嘶啸恐吓,便在这时,那辆青布车前牲畜缓缓转过头来,看它眼。
不是黑驴,那是只通体幽黑黑羊,毛发顺滑有如丝缎,明显不是凡物。
最难以想象是它眼神,竟是那样幽深冷漠,仿佛云上某些神物。
还有青藤去年留下枯叶败絮,甚至边角处已经被风雨侵凌有些残破,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很难认出这几个字究竟是什。
怔怔看着石壁,陈长生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生出些挫败低沉情绪。心问道他,很少有像现在这样情绪。是,他现在很想转身就走——这样破败学院,就算考进去,对自己人生又能有什帮助?
他抬头看看天,确认还有些时间,决定进这家破落学院先看看,如果不行再去名单上最后家学院。
他手落到门上,微微用力。
吱呀声。
如果说白马因为独角兽血统而高贵,那这只黑羊高贵完全来自于它自身气度,在它面前,白马完全就像是个易怒,bao躁顽劣孩童,而它却是宫殿里不染尘埃、高高在上皇族。
那只黑羊转头看白马眼。
白马正欲,bao怒嘶鸣,看着黑羊冷漠淡然眼神,瞬间安静,眼中涌出无限恐惧,前蹄骤然发软,再也无法支撑自己沉重身躯,膝屈身倾,重重地摔倒在地面,浑身颤栗不敢起,如对那只黑羊行臣子之礼。
中年妇人掠出车厢,看着跪在地面白马,震撼无言,心想这马乃是神将大人坐骑独子,向来高傲霸道,什时候变得如此懦弱?待她转头望向那只黑羊时,才忽然间想起些事情,再望向那辆青布车时,眼神变得极度惊怖。
她以最快速度屈膝蹲下,对着青布车行礼,脸色苍白,根本不敢说话。
时隔多年,国教学院院门终于再次开启。
……
……
东御神将府马车停在百花巷外,那匹骄傲白马微昂着头,百无聊赖。车厢里,中年妇人情绪则不像它那般平静,眼睛里满是浓浓不解与疑惑,喃喃自言自语道:“怎会来这里?”
她很清楚,百花巷深处那间学院早已凋蔽,只是想着那少年似乎很擅长给人带来意外,也不敢怠慢,手指轻击窗棂,示意白马拉车进去,然而就在这时,辆车从斜后方驶过来,直接拦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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