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名中年妇人抱在
怀里，转半个圈。
如果花盆落下，便会砸在他
背上。
但花盆没有落下。
于是这画面便有些尴尬，有些说不清。
没有听到意想中响声，背后也没有传来疼痛，陈长生抬头望向栏上，只见那盆花好好地在那里。
妇人穿着木屐，退
步踩在池畔青石上，发出啪声轻响。
池畔林子里有只松鼠正在吃夜食，被这声响唬跳，扔下两只前肢抱着果子，从树上跳到偏殿二楼栏杆上，快速地向着院外方向奔跑，茸茸尾巴乱舞着，恰恰碰着栏杆外摆着盆花。
花盆微倾，便要跌落栏外。
恰恰，中年妇人便站在下方。
花盆落下肯定会砸在她身上，受伤不说，甚至可能会有更危险后果。
陈长生很坚持，说道：“大爷，那是个小姑娘，
以后总得还给她。”
……
……
皇宫某处偏殿园里有个极小池塘。
夜色深沉，殿内灯火已灭，塘畔站着位中年妇人，妇人容貌寻常，衣着也极朴素，明显不是宫里那些只会、也只能把时间花在打扮与妆容上太妃，也不是那些正值青春宫女。
数千颗夜明珠同时熄灭，只剩下些余光，照着黑龙前半段。
它渐渐要消失在夜色里。
陈长生懂它那眼意思，它要他记得承诺，殷勤来探看。
进皇宫很困难，更何况还要突破桐宫，深入地底才能再次见到它，但他没有犹豫，点点头。
他很感谢这条黑龙，想要最后再说些什
，对方能够听懂人类语言，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称呼对方。
他自然没有看到，中年妇人收回根手指。
陈长
陈长生离开地底空间，回到地面，便落在池塘里，脸上全是水，待他把脸上水抹抹，能够视物后，看到第幕画面，便是这样幕巧到极点，也是不巧到极点画面。
他想都没有想，便往那名中年妇人扑去。
他知道这里是皇宫深处，有无数强者，如果惊动那些人，自己恐怕很难赶到未央宫。
他还是扑过去，不是怕那花盆摔到地上惊动别人，只因为那名中年妇人有危险。
如果仔细想想，或者他能有更好选择，对于怎样离开，然后及时赶到未央宫更好选择，但他没有想。
她站在池塘畔，不知道是准备洗手，还是洗衣裳。
便在这时，池塘里响起哗哗水声，水花如倒瀑般冲起，名少年极狼狈地被冲出来。
正是陈长生。
在地底空间里，他衣服上覆满冰霜，此时已经尽数被塘水冲走，浑身湿漉，看着极为狼狈。
那名中年妇人哪里想得到，深夜里会忽然出现个人，似乎被吓着，向后退步。
先生？他有师父。前辈？显得太不亲近。你？太不恭敬。喂？找死吗？……似乎都不合适。
陈长生想想，对着渐要消失在夜色里黑龙喊道：“龙……大爷。”
黑龙微僵，眼神微惘，明显被这个称呼震撼不轻。
“龙大爷。”陈长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感谢话说出来会显得太轻。他忽然间想到件事情，指着穹顶说道：“上面那颗夜明珠得带走……”
黑色巨龙低啸声，显得极为愤怒，它根本没有想过，这小子居然敢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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