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
是，这
次他神识没有落下，也没有什
特别变故发生。
万里雪原依然是万里雪原，他神识注意
思考，是最能让人冷静清醒事情。他越来越清醒，想起
越来越多事情。直至最后，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昏迷前那刻，应该是在寒冷地底空间里，在黑龙前辈身前，怎醒来时候已经回到国教学院？
他看着微湿毛巾，用手轻轻揉揉，确认那些湿意是真实。
他走到窗边，望向冬林深处皇宫城墙，心想从地底空间出来就是那片池塘，如果不是黑羊想办法把自己送回国教学院，唯有可能做这件事情，便应该是那位中年妇人，那妇人究竟是谁？
先前在地底空间里究竟发生什事情？自己为什还活着？难道自己真洗髓成功？
他站在窗边沉默很长时间，终于做出决定，走回床边，将被褥尽数掀开，盘膝坐上去，闭上眼睛，开始坐照内观。
受痛苦，还有绝望。
他觉得自己仿佛做场梦，但他知道那是真实发生事情。他现在还有些神思恍惚，下意识里抬起衣袖闻闻，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渍，闻着虽然没有什刺鼻血腥味道，但对于性喜洁净他来说，这是很难忍受事情。
他以为那些都是自己血，依然无法忍受，于是他开始洗澡，洗很多遍，才确认把所有血全部冲掉，拿着大毛巾擦拭着身上水珠，走到镜前，准备把窗打开，放些冬雪里干净空气进来。
走过那面大镜子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向镜里望去。
镜子里，那名少年赤裸着上半身，看着很寻常。但他发现些很不寻常地方。
那道绝望而充满深渊，就是起始于他开始坐照自观，现在他活下来，却毫不犹豫地再次坐照自观，因为活着对于他固然非常重要，但他无法接受糊里糊涂活着，他需要弄明白自己现在究竟是什状态。
神识进入他身体，再次开始漫游，只不过现在有经验之后，这种漫游不再是无目地观察，更像是巡视自己领地，没有用多长时间，他神识便来到那片万里雪原，在高空里望着地面。
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微眨动，脸色苍白如雪。
他很紧张，很担心神识会像上次那样，直接落到雪原上，再次燃起那般恐怖大火。
即便意志坚毅如他，也绝对不想再次承受那样痛苦。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像他这样，对自己身体解非常清楚——因为生病缘故，他向来很注意这些方面——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左臂上方，有师兄给自己针炙时错手留下道伤疤。但现在，那道伤疤没有，左上臂片光滑。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皮肤变得细滑很多，就像是初生婴儿。更让他想不明白是，自己明明受这重伤，身上却找不到道伤疤，就连以前留下那些旧伤疤，也尽数消失不见，哪怕是最细微也没有。
难道，这就是洗髓？从春天到现在，从遥远那颗命星汲取星辉，在变成真元过程里，有部分顺便帮自己洗髓成功？
他心里没有生出得偿所愿狂喜，因为他这时候很茫然，还处于心神恍惚阶段。
他看着镜中少年，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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