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尤其是对于少年阶段男人们来说,当很多人想关心你时候,你会很抗拒这种关心,不想理会对方,而当那些关心你人准备离开时候,你便会开始提前感到孤单,有些不安。
唐三十六睁开眼睛,看着陈长生恼火说道:“什叫伤有些重?哪儿伤?”
落落指着他院服上那些被剑撕开裂口,又指指他脸上那道浅浅血线。
“这就叫重吗?你没看梁半湖那家伙,腿都险些被砍断!”
唐三十六羞恼说道:“就是有些困!就是想靠着树躺会儿!你们别来烦好不好!”
梁半湖与唐三十六对揖行礼,然后走下石阶,向林畔和溪边各自走去。
……
……
唐三十六很疲惫,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不想说话。
他走回林畔,坐到地面上,靠着株白扬树,闭上眼睛。
半湖清水,可以濯足,更可以濯缨,还能把这片天洗干干净净,露出原本碧蓝颜色。
洗尘楼外,无数考生仰首望天,没有惊呼,沉默不语。
无论晚霞还是洗天湖水,都是楼内那两名少年剑意在小世界里反射。
真好强。
陈长生沉默会儿,回复平静,望向远处溪边苟寒食,点头致意。
狠,意味着梁半湖犹有余力,而且不知如何,竟是让唐三十六没有能够把前面十余记剑招连贯成剑势!
楼外再次响起片惊呼与赞叹之声。
满天红霞骤然变得明亮无比,小溪被照亮,水畔仿佛生出无数株红枫。
夕阳挂!紧接着,川枫!
唐三十六剑意,竟然播洒如此之远,能够影响到楼外环境,作为尚未通幽少年郎,已经足够他骄傲。
说完这句话,他再次闭上眼睛。
陈长生知道这个家伙向来心高气傲,结果大朝试对战第二轮就输,肯定非常不好受。
但他不能看着这个家伙沉浸在这种情绪里,他直认为这样是在浪费生命,没有任何意义。
陈长生给他喂药时候,他也只是张张嘴,依然不肯睁开眼睛。
轩辕破走到他身边,蹲下看着他,满是淡青胡茬却又很稚嫩脸上写满担忧,说道:“你说说话啊。”
唐三十六闭着眼睛,不肯理他。
轩辕破有些着急,望向陈长生说道:“他没事儿吧?”
陈长生说道:“可能被梁半湖伤有些重,需要休息,们不要打扰他。”
苟寒食点头回礼。
洗尘楼大门开启,梁半湖走出来,在他身后步,唐三十六也随之走出来。
大概便是这步差距。
二人身上都带着伤,衣衫上剑痕清晰。
考官赞赏看两人眼,说道:“离山剑宗,梁半湖胜。”
然而,陈长生神情越来越凝重。
因为直至此时,他还没有看到梁半湖剑,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看到。
忽然间,晚霞骤敛,红枫虚化,道极淡极柔,平和至极剑意,在洗尘楼上空拂过。
剑意如水,就像清水,无数顷清澈湖水,把天空洗遍。
无论晚霞还是落日或是红枫,尽数被洗干干净净,提醒人们,先前那些颜色都不是真实,是被人执剑为笔画上去,既然是画,便用颜料,只要是颜料,便能被水洗去,只要那些水足够多,足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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