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为城，他便要把这堵城墙直接撞碎！
神道上，水迹渐显，脚印继续，那就是他
路。
他要走神道，走到凉亭下，直至走到天书陵顶。
他步步地走着，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越来痛苦，但眼睛里却充满
喜悦。
生命，就是要痛苦才真实。
数道灰尘，从剑鞘边缘处迸发而出，弥漫在凉亭间。
随着这些剑尘弥漫，道极为强大气息，从凉亭间生出，横亘于神道之上。
这道气息，依然如铁，依然有血，肃严方正，如道古旧、染着无数军士血迹城墙。
没有人能看到这堵城墙，但所有人都知道，城墙就在这里，就在神道之上。
荀梅脚步停下来，过很长时间，湿漉脚印，没有在神道上再次出现。
神道由白石铺成，那脚印是湿，自然无比清楚。
荀梅踏水而来，他鞋自然是湿。
看着这幕画面，陈长生睁大双眼，折袖也愣在原地，他们在西宁镇旧庙和苦寒雪原里长大，很少见到这种真正强者之间战斗，无法理解，不知如何解释这些脚印，相对而言，离山剑宗四子和唐三十六则要显得平静些。
湿漉脚印在神道地面不停出现，便像是个隐形人正在行走。
荀梅静静地看着凉亭下。
辰并没有真变亮，就算有，肉眼也不可能分辨出来，这纯粹是种感觉，或者说是神识感知。
石坪旁人们都有感应，却没有谁比陈长生感应更清晰，因为没有谁比他神识更宁静厚远。
他甚至隐隐感知到，夜空里无数颗星辰中，究竟是哪颗在先前变得明亮起来。
那颗星辰远在东南星域深处，或者便是荀梅命星。
向前踏出步，去见真实，命星有所感应，骤然明亮，荀梅……究竟修到什
境界？
他要见便是真实。
随着时间流逝，神道上足迹不停向前，快要接近凉亭。
荀梅与凉亭之间依然隔着百余丈，但他已经能够看到，盔甲下那片幽暗里那双眼睛！
两道极其强大气息，在天书陵南沉默地对抗着。
浅渠里那些清水惊恐地翻滚着，然后逐渐向四方流去，柔顺无形水，竟渐渐有形
他视线穿过凉亭和亭下那个强大人，落在远处天书陵上，就像是火绳触到炭火，嗤啦碎响里，便开始猛烈地燃烧。
视线开始燃烧，目光开始燃烧，眼睛开始燃烧。
荀梅眼睛变得无比明亮，就像是新生星辰。
他身体缓慢地前倾。
神道上再次出现个湿漉脚印。
没有用多长时间，脚印已经向凉亭方向延伸十余丈。
锃声厉响！
凉亭下，夜风乍起。
汗青依然低着头，未曾拔剑，然而身畔鞘中剑，却已然跃跃欲试，离鞘半寸。
只是半寸，却已似完全出鞘。
陈长生想着在凌烟阁中静思时看到那片星空，生出震撼感觉。
明亮星光，将天书陵山野变成银色世界。
荀梅站在凉亭前，先前在庭院里束起发，不知何时重新披散，那些污垢竟似瞬间被星光洗去，长发飘柔，那几络银白发丝格外醒目。
他站在神道与石坪之间，身体留在原地，明明没有向凉亭走去……但已经向凉亭走去！
神道上清晰地出现个脚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