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上那些繁复莫名线条,便是碑文,无数年来承受无数风雨那些碑文,不曾有任何变化,但何尝不是时刻都在发生变化?那些碑文里隐藏着信息如果是确定,为什解碑者却会解出完全不同意思?是,切都是因为这些变化。
陈长生把手里笔在砚里蘸些墨,翻开本子,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他没有用文字记录下自己所思所得,只是很严谨地按照眼前所见以及大致推演,开始描绘照晴碑上那些线条,笔端在纸上行走格外沉重。
不知过多长时间,他停下笔来,竟是把照晴碑右下角重新
把荀梅留下三床被褥折掉,认真仔细地洗几遍,直到确认三十七年汗酸味尽数被洗干净,才晾在庭院里绳上,然后他穿过桔园,来到远处那片菜地里。现在是初春,正是青黄不接时辰,菜地里没有什新鲜蔬菜,能看到绿色,都是葱蒜与韭,他取几指小葱,又在地里挖几块地薯,回到院子里开始准备中饭。
在大铁锅里把水烧开,把辛教士送过来条腊肉切成两半扔进去,然后在上面开始蒸米饭。米里混进被切成指甲盖大小薯粒,小葱洗净切好,摆在灶沿,熟鸡蛋也被拿出来,随时可以搁到蒸锅旁,做完这切后,他满意地点点头,便去洗手。
咸鱼腊肉固然好吃,而且很下饭,但不怎健康,吃多对身体不好,辛教士说主教大人有安排,离山剑宗也应该会想办法送东西进来,不知道以后每天新鲜肉与蔬菜能不能得到保证,他坐在门槛上想着这些事情。昨天做天游客,难道今天要做天厨子?在天书陵里不去观碑,不去苦苦思索,却想着这些事情,如果让别人看到他在门槛上发呆情形,不知会有怎样反应。
陈长生坐在门槛上,看着草屋外庭院,看着倒掉半篱笆,看着不远处桔园里那些不怎好看青树,很是安静,很长时间都没有改变姿式,饮食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想这长时间,男女之事和他从来无关,那他在想什?
看着倒掉篱笆与树林里渐被阳光驱散雾气,他神情无比专注,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昨日留在天书陵外行李被送到庭院里。
咕咕几声鸟鸣让他从沉思中醒来,这才注意到侧方堆成小山般行李。他走上前去,从中找到自己包裹,取出笔墨纸砚,重新坐回门槛上,继续看着那些倒掉篱笆与青林,只是现在手里多只笔,身旁石砚中墨已化好。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渐渐升高,光线落在庭院上角度也随之发生着改变。
篱笆很疏,而且摇摇欲坠,但其间还是有几根比较粗木桩。
随着光线变化,那几根木桩在地面上影子也随之发生着变化,桔园里那青树梢头树枝也发生着变化,木桩开始变短,旁边细竹片却开始变宽,青树枝头有些细枝快要消失在越来越明亮阳光里,有些树枝却因为光影对照显得越来越清楚。
陈长生静静看着这幕画面,看着这些变化,意识再次回到清晨时分碑庐前,当时朝阳初升,石碑表面那些线条,随着红暖霞光而发生着变化,仿佛要活过来般,深刻线条边缘被照亮,于是细,浅显线条却反而变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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