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后娘娘说道：“你相信世上真
有人不怕死吗？”
周通很认真地思考
很长时间，说道：“不信。”
圣后娘娘微笑说道：“
以前也不信，但后来发现有人真不怕死。”
不等周通说话，她接着说道：“人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
周通苦思不得其解，问道：“陈长生为何能不畏死？”
圣后娘娘对他
直很满意，哪怕他作那
多恶事，已经成为大周朝正统盛世里无法抹掉污点，她都从来没有想过把这条狗扔进锅里烹熟，再让那些深受其害人吃掉，因为她很满意这条忠犬不会像徐世绩那样养不熟，而且她连史书上评价都不在乎，哪里会在意世人议论？
“你觉得朕很想从陈长生处知道些什？”
圣后娘娘淡然问道。
说来很奇怪，哪怕当朝执政后，她也很少以朕自称，只有在周通面前如此。大臣们也习惯称她为圣后娘娘，只有周通坚持称她为陛下。
周通说道：“陛下既然让他活到现在，那是想让他说些什。”
个怪癖为他惹来很多嘲笑，很多人认为这位酷吏是手段太过毒辣，行事太过无耻，觉得无颜见家乡父老，无颜见天地，所以常年遮着容颜，当然这种嘲笑或者说诅咒只会在暗中流行，绝对不会传到他耳中。
人们大概想不到，周通只是个容颜普通中年人，只不过因为常年呆在大狱，也因为常年戴着那张黑色面纱，所以脸色有些苍白。
“陛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陈长生。”
周通低声说道：“考虑到与离宫之间关系，无法用刑。”
圣后娘娘笑笑，没有说什。
“因为他是真人，是真心人，是真性情人。”
圣后娘娘负手望向国教学院方向，还有个原因没有说明——那少年直在与死亡相伴——她默然想着，如此真情真性且不怕死，如果陈长生能够活过二十岁，会不会真成为第二个周独夫？
世间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圣后娘娘沉默片刻后说道：“确实想知道些事情。”
周通低声说道：“不能用刑，或者……用死？”
圣后娘娘闻言大笑，朗声说道：“曾经问过莫雨个问题，现在这个问题也可以问你。”
周通说道：“请娘娘示下。”
整个大陆都知道，周通大人是圣后娘娘最忠诚、也是最疯狂条狗，在很多人想来，那必然是极听话条狗。
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周通很解狗。
主人让狗不叫狗就不叫，这并不叫听话，相反，主人让狗不叫，狗依然听着门外动静便狂吠不止，主人即便当着客人面会骂你几句，作势要打你，但其实心里依然高兴，觉得你乖。
这种不听话才是真正听话。
周通很清楚自己什时候该叫，什时候该沉默，什时候该扑上前去大厮咬，又是什时候该把陛下敌人咽喉直接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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