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便去看，他离开洞府，顺着洗剑溪向着那座山峰而去。
他每
次出来，都会吸引很多视线、引发很多议论，这次也不例外。
仔细算来，他进入内门半年，这是第三次离开洞府现身众人眼前。
懒，或者说自闭到他这种程度，哪怕在习惯
独来独往
修行界里也极为罕见。
当他走过溪尽头那道石壁，继续向着九峰间而去，落在他身上视线越来越多，议论声也变得越来越大。
井九没有想过柳十岁会不会告发自己。
为回到青山宗，他在那个小山村里推演整整年时间，虽然肯定会遇到变数，但还是有足够应对手段。
当然，也可能是他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他现在在想另外件事情。
清晨时分，太阳还在群峰那边，洗剑溪水声清幽。
柳十岁站起身来向洞府外走去，看着有些可怜。
离开山村已近三年，童子成少年，终究有些不样。
在洞口，柳十岁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微颤问道：“……那位师叔……是坏人吗？”
井九低头看着剑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柳十岁站在洞口，不肯离开。
今天，他再次问出来。
他知道井九有秘密，而且井九不想接触两忘峰，那
这些秘密可能是有问题。
但他怎也没有想到，井九居然会……杀死名门中师长！
“
是什人并不重要，这件事情你可以禀报师长，或者……你那位师兄，事实上，很久以前你就应该这样做。”
井九说道。
过柳十岁，他可以很轻易地找出无数个理由解释，为什从来不出洞府自己，那天夜里却离开洞府，比如他在剑峰有奇遇，他去看猿猴嬉戏……因为他清楚，井九只是需要他给个理由来安心。
但不知道为什，他没有这样做。
“是。”
“啊？”
“那个人是杀。”
往那个方向去，应该便是剑峰。
“难道那个家伙要去取剑？”
站在溪面练习飞剑弟子们下意识里停下动作。
马华看着远处井九喃喃说道。
然后他注意到
他看着溪水，想想。
红日跃出峰顶时候，他想想。
直至正午，阳光炽烈，他回头看眼远处那座终年云雾不散山峰，又想想。
“还是去看看吧。”
他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隔多长时间，井九声音终于响起来。
“站在立场上，他当然是坏人。”
柳十岁没有说话，就这样离开。
……
……
同样是在南松亭里，他也问过柳十岁这个问题，同样不止次。
柳十岁低着头说道：“知道公子你秘密，是因为你没有想过瞒，很多时候是你想帮。”
比如在小山村里呼吸，比如那颗融在茶水里丹药，这些都是井九秘密，却是他受益。
“你想多。”井九微笑说道：“主要是嫌麻烦，你那时候天天在起，要瞒着你太麻烦。”
只是麻烦吗？
洞府里变得异常安静，可以清楚地听到崖下洗剑溪流动声音。
然后是柳十岁越来越乱呼吸声。
他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公子……你……到底是……什人呢？”
三年前在南松亭，柳十岁就曾经问过井九这个问题，不止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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