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袍年轻道士只是微微笑,也不在意:“贫道不和死人计较。”说完也不停留,扬长而去。
山羊胡子掌柜大怒,可碍着还要送人参,只能骂咧咧几句,带着杂役继续往前,浑然没发觉远处有道瘦小身影偷偷跟随。
行阵,掌柜突然腹中绞痛,咕咕作响,难以忍受,他捂住肚子,急切地四周张望下,没发现茅厕,倒是看到条僻静少有人行走小巷,于是带着杂役慌忙走进去。
走过拐角,发现是条死路,掌柜吩咐杂役在前面拐角处守着,别让旁人闯进来,自己则解开腰带,蹲在墙下茂盛野草堆里,稀里哗啦,好不舒畅。
可就在这时,死巷子尽头墙上悄悄地冒出来个脑袋,正是刚才被撵走男孩,他双眼泛红,恨意深深,杀气浓重。
“你文钱都没有,还来买什人参?给把他赶出去!”家药材铺内响起气急败坏愤怒声音。
然后位十二三岁男孩被个精壮杂役生生推搡出来,他痛哭流涕地道:“掌柜,求你行行好吧,让赎上支人参,娘晚上还等着它吊命!”
高瘦,留着山羊胡子掌柜出现在门口,冷笑道:“人人都来赎话,这家店还开不开?!你还是去其他店铺试试,说不定有好心人呢?”
男孩磕头哀求道:“求求你,掌柜,求求你。而且前几日在你这里买人参不是百年,每次都需多含上几片,否则定能撑到钱凑齐。”他边恳求,边还想据理力争,上次那根人参可是卖掉家里最后几亩田才买到手,哪知道被这黑心掌柜所骗,居然是劣货!如今想要卖掉房产,却远水救不近火。
似乎被后面话踩中痛脚,山羊胡子掌柜跳八丈高,尖酸刻薄地咒骂道:“你个小贼胚,也不撒把尿当镜子照照,你们家用起人参吗?你那死鬼老娘病,没有半点希望,最好还是别治,害人害己,哪怕倾家荡产,也难逃个死字!”
男孩双手抱着块石头猛地跳下,砸向山羊胡子掌柜,声闷响,掌柜连惨叫都未发出就晕过去,头上鲜血直冒,里面掺和白色絮状物,眼见不活。
砸死山羊胡子掌柜后,男孩全身脱力,心里片茫然:“杀人?杀人?!”
脚步声从拐角处传来,他下清醒,刚才掌柜虽然没有发出惨叫,可自己落地动静却是不小,瞒不过守在外面杂役,挣扎着站起来,拿起掌柜钱袋,刚要准备翻墙而逃,却
随着他咒骂,那男孩哭泣恳求之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捏着脖子打断,按在地上双手青筋毕露,跳跳,头埋很深,被杂役推得远远。
“死活该!”那掌柜恨恨骂声,才反身进店铺。
片刻之后,山羊胡子掌柜将根镇店人参装在黑木匣子里,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叫上刚才精壮杂役,往衙门而去,这可是大老爷要,必须亲自送上门,方显礼数。
因为这根人参非常贵重,山羊胡子掌柜是左顾右盼,生怕哪位窃贼不开眼偷走,可街上人来人往,顾得左边却顾不右边,顾得两边却顾不前面,不小心,就险些和位青袍年轻道士撞上。
“你怎走路?没长眼睛?!”掌柜吓跳,恶人先告状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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