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寂本待说话,忽然脸如金纸,继而雪白,连续变化几次后,才勉强稳定,可看起来却像下老二十岁。
“师父,您没事吧?”他弟子关切地问道。
“还死不。”心寂平淡地说道,“好在刚才吓退朵儿察,有缓气之机。”他伤势似乎愈发地重。
他侧头看着心禅:“江施主、张施主与朵儿察交手时确实在拼命,非是*细,而老衲观他们心意甚坚,若不让他们入寺,
而且最为重要是,们根本不想让你救啊!
孟奇说完之后,忽然觉得“阿弥陀佛”配后面热血慷慨话有点违和,但他马上就自安慰道,反正这年头流行画风不对!
见众僧愣住,孟奇昂起脑袋,做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状:“今日之事,不是少林要不要救问题,而是等要向天下苍生昭示,这世上还有慷慨赴死之人!”
江芷微抬起手,捂住嘴巴,强忍着笑意,苍白脸上憋出抹潮红,齐正言嘴角抽搐下,暗自庆幸自己与孟奇说话不多……
心寂沉默半晌,看看仓促服食丹药后打坐稳定伤势张远山和茕茕孑立衣衫飘舞江芷微,叹口气道:“张施主与江施主伤势沉重,此时下山怕也难以突破铁甲兵封锁,还是入寺以待时机吧,德空,速去取小还丹给几位施主。”
就此散去?开什玩笑!孟奇暗自腹诽,正气凛然地站出来:“方丈大师,可当等是贪生怕死之徒?”
“阿弥陀佛,老衲不是这个意思,几位施主都有伤在身……”心寂依然要劝众人离开,但他不可能明说少林已经决定放弃这片基业,再是守卫也无用。那样很容易被朵儿察知道,强撑住伤势进攻,让僧众们来不及撤离。
“方丈大师,莫非你嫌弃等受伤无用?”孟奇脸义愤,熟练地扭曲心寂意思。
此时,少林寺首座长老们都赶到心寂身后,防止孟奇等人突然偷袭。
听到孟奇话语,自承武林正道众僧自然不会光明正大地说确实无用,支支吾吾,竟无人回答。
“几位施主,入寺之后,烦请你们镇守后山,以防蛮族高手攀崖而入。”
他将孟奇等人安排在基本不会有谁来进攻清净后山,也避开寺内撤离密道。
“多谢方丈大师。”孟奇悄然吐气,这是最理想发展!
……
“方丈,那小沙弥是不是脑袋有恙?”回到大雄宝殿,心禅略有点气恼地开口,“你为何要留下他们?”
“老衲重伤,江施主和张施主亦是如此,而朵儿察根本未损,此战实在希望渺茫,诸位施主非少林弟子,为何要挥霍性命,留守少林,做这玉石共焚之事?哪怕少林之中,有这等决心之僧人,也是少之又少,因为实在毫无意义,恐怕只有老衲等行将圆寂之辈,才会舍得这具臭皮囊。”
“诸位施主何不留住有用之身,以待来时?”
心寂就差直说只有老衲要死守少林,别人都可能逃离,你们这群毫不相关陌生人逞什英雄,发什疯?
孟奇上前步,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地宣声佛号:“阿弥陀佛,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等舍生取义,正在今日!”
包括心寂在内,所有僧人都听得目瞪口呆,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门心思要为救人而牺牲自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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