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抬头，往上看去，施老头那张皱纹不多却苍老
脸庞模糊着出现在
他眼前。
“知道错，明年就好好弥补。”施老头温言说道。
李懋终于哭出来，涕泪横流：
看台之上，严喆珂静静而立，眼眶已是发红，她是这样，林桦是这样，郭青是这样，在场所有松大女生和部分男生也是这样。
没经历过功败垂成，就无法体会这种痛苦与悲伤。
关南学院席位处，古岳等人似乎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举起双手，发出欢呼，充满后怕庆幸。
木然帮监督收拾完残局，楼成回到更衣室，刚踏进去，就感受到极端压抑沉默。
向来清冷淡然林缺赤着半身，坐在金属长凳上，用脱掉白底黑边上衣将脑袋紧紧包住，埋在胸前，由双手撑住，不露
点空隙，沉默得仿佛石雕，陈长华站在角落，右手流着鲜血，面前是凹陷柜子门，嘴里不断发出“怎
会这样”“怎会这样”低低咆哮。
想得越多，越是混乱，“李懋加油”呐喊更是让他压力极大，心灵几同空白。
身体本能抬手，做出格挡架势，可已是晚拍，被季兰脚踢在胸口，踢得他跌跌撞撞往后。
胸口疼痛，李懋恢复知觉，像是回到训练时候，然而，季兰踢技环跟环，趁着他立足不稳机会，脚脚又脚。
啪啪啪！
李懋连续中腿，虽有格挡，亦几乎被踹得飞起，步步倒退至擂台边缘，跌落下来。
句话映入他脑海：
“……哎，
就不行，参加个业余定品赛都紧张得身体有些发抖，还好遇到几个对手要太弱，要比还紧张。”
去，李懋师兄不会紧张过度吧？
楼成看得出来，李懋对面季兰又不是瞎子，亦察觉到对手状态异常，当即暗咬银牙，做出最大胆尝试，放弃擅长游斗，主动进攻！
不能给他平复冷静机会！
李懋怯生生立在中央，略微埋着头，表情痛苦地不断说着“是错”“是错”“是错”……
郭青、林桦早已泪流满面，无声抽泣着。
巨大悲伤仿佛实质，狠狠撞击过来，楼成张张嘴，想说些什，又完全无法开口。
“是错”“是错”“是错”……李懋视线模糊，不断道着歉，无助得像是个孩子。
就在这时，他看见脚边多道黑影。
武道场馆内热烈澎湃气氛下凝固，像是降到冰点，明明已经拿到胜利钥匙，占据绝对优势，为什不到分钟工夫，结果就被逆转？
林缺不知什时候站起来，双手紧紧握拳，陈长华表情茫然，怀疑自己还未醒来，只是刚才美梦变成梦魇。
楼成呆呆看着，脑海里只有个念头回荡：
“今年武道赛就这样结束？这样简单到不真实地结束？大家两个月来艰难刻苦、呕心沥血就这样结束？”
这就是武道比赛，赢者接受所有荣誉和呐喊，失败者被人遗忘。
进步，侧踢！
面对季兰进攻，李懋脑海片杂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会陷入这样状态。
不能辜负大家期待……
不能辜负施教练看重……
不能辜负林缺他们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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