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组长和老板对话,龙悦红突然认识到水围镇能坚持公共教育有多艰难。
在灰土上,受教育不是每个人都天然具有权利,甚至大部分人都没法读书识字。
蒋白棉见有嫌疑不小“纵火犯”存在,事情更像巧合,于是暗中松口气,打趣句:
“老板,你这方言还挺杂。”
“当初爷爷那代建立野草城时候,人都是从四面八方来,说各种各样方言,还有讲红河语,这听着听着,就学会,就说混,诶,几位,吃点什?”老板看到又有新客人进来,不再闲聊,迎上去。
老板在白色围裙上擦擦手:
“能不在意吗?
“孩子们读书认字全靠这个。”
“野草城没有学校?不该啊。”蒋白棉没听白晨提过这点,默认是有。
老板看眼门口:
老板“哎”声:
“就入冬后,城里突然多帮驴球玩意,见天给你门缝里塞些纸,上面写什‘旧世界因为知识而毁灭’‘不要学习任何超过本能东西’‘远离书本,不要思考’,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这纸不要钱啊?
“这帮疯子真做得出来烧图书馆事!”
“贵族老爷们不管?”蒋白棉边听着商见曜吃面声音,边克制住自己,追问句。
“都不知道是谁!怎管?”老板倒是很乐意聊这方面话题。
蒋白棉和面馆里大部分人样,只回头望向路边,没离开自己座位。
没过多久,五十来岁满身油烟味老板端着托盘,将四大碗油波辣子面放到商见曜等人面前。
勾引馋虫浓烈香味里,蒋白棉忍不住食欲,状似随意地问道:
“图书馆烧?”
“是啊。”老板叹口气道,“不过看那边也没啥烟,火估摸不大。”
蒋白棉瞄眼正在刨碗底商见曜,把端起自己面,笑着问龙悦红:
“味道怎样?”
“好吃……就是……有点辣……”龙悦红含含糊糊
“有倒是有,但在北街,般人不给进。
“们这样普通人家,只能自家孩子自家教,还好爷爷那代懂很多,爸也受过什正规教育,才勉强能把灰土语大部分字和红河语大部分单词给认全。
“这教孩子吧,没有书本那怎行?纯靠自己,那效果,哎,别提,就指望孙孙儿出息,多认点字,多看点书,有机会进市政大楼做事,别像他爹那样,书不爱看,字不爱认,当什遗迹猎人,把命都给当掉!”
说到这里,想起图书馆着火事,老板又恨恨地骂句:
“那帮瓜皮!”
他鬓角斑白得厉害,头发理得很短,眼角已经有些许皱纹。
“那倒是。”蒋白棉对野草城治安情况下调个预期。
这和“盘古生物”内部那肯定是没法比。
她见老板颇为愤怒,转而问道:
“你们还挺喜欢那个图书馆?”
蒋白棉瞥眼已端起碗,埋下头,呼啦开吃商见曜,“好奇”问道:
“最近是经常着火,还是怎?”
她没有在意这样问题会让自己像个外来者,野草城最多就是外来者。
“这又不是大热天!”老板摇头否定,“觉得是那帮疯子干?”
“疯子?”蒋白棉更加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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