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江在此关头,仍是谨守行规,虽说明事情始末,却不肯供出委托人和中间人姓名和身份。
付明轩倒也不为己甚,只问明请托方是东城家名不见经传小贸易行。
然则这种铺面多如牛毛,时也分不清是谁家外围势力。若顺着燕家竞争对手线追下去,或许能扒拉
该阁不以武力见长,触角却是伸遍九州大地,网罗大批贩夫走卒,行脚客商作为“消息子”,又独有情报传递手法,消息极为灵通。因此观风阁首要产业就是买卖消息。
付明轩端坐如仪,微微笑道:“那兄弟做什?居然劳动鼎鼎大名‘风使者’亲自来抓他错处?”
秦江原本就白惨惨脸青,神色更加难看。
任观风阁再消息灵通,也无法得到四门核心弟子资料。他又怎会知道,四门之“小有门”新生代首徒付明轩,居然出身玉京,还貌似和这个燕开庭关系亲密。
秦江知道今天回答得个不好,就是桩祸事,他也光棍,看清形势后,并不多做哀求缓言之态,只原原本本,不删不减将事情说明。
阶在上师境六重位中只是第二,但是说书人职业特殊,经验丰富,自身神通是洞察隐匿类,要让他不明不白地栽这个跟头,至少得高三个小位阶以上。
即使布衣少年是借他人之力,能驭使高位上师,他本人身份不是极尊就是极贵,这声仙师就叫得讽刺之意十足。
说书人涩然道:“不敢,不敢……”
他飞快转着念头,斟酌要出口话,对方却显然不打算和他绕圈子。
布衣少年屈起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叩,道:“姓付。”
他是受人请托,在方才茶棚里那位扬州来客面前,宣扬下燕开庭纨绔行径。那外乡人是扬州著名法器制造商“冶天工坊”少东家,刚刚成年,正在游学各地,方面增广见识,方面考察各地供应商和潜在协作伙伴产业情况。
话说到这里,此事看起来就是桩商业竞争常见手法。
事实上,观风阁虽然贩卖消息,却几乎不接那些需要动手活。秦江这次路过玉京是有公事,消息交易完成后,对方提这件请托,中间人是他个认识多年朋友,又只需在出城路上耽搁刻钟功夫,就顺手应。
秦江原本只将这看作是个严重点恶作剧,又亲眼看见燕开庭当真闹市纵马,那给个地方纨绔添点堵,也不算什大不事。他修为放在任何个非修士城市里,都能与那些名门长老平起平坐,根本不惧燕家事后追究。
谁知道没碰上正主,却头撞在眼前这尊大神手里。
布衣少年语调始终如,并无着意之处,说书人却只觉得脑中嗡声响,就像头颅被扣进大钟里,又有人在外面以撞木敲击。
这个姓氏,这个形貌作派,让说书人突然想起人,顿时原本发冷脊背,从尾椎麻到头顶。“您……您是……付首座!”
布衣少年落落大方地道:“付明轩。”又问遍:“仙师修行之所何在?”
说书人脸色煞白,再端不住得神通者应有风度,站起来,执弟子礼节,深深揖到地,“在下秦江,观风阁内门掌事。”
观风阁,虽然还排不进四门七派之列,但也是大陆上有头有脸知名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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