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和楚寒皆是百年难见良才,然而顾清却又不同。
八位真人注视,那如山如岳般压力,竟如清风过体,分毫未能引动她真元神识!这已非关于真元高低,而纯是天生体悟。顾清就是没有分毫真元,也自能在真人面前行走自如。
她那种淡漠,并非是源自心绪波动,而是发自内心本性,与天地契合,漠视尘间冰冷。
这尘间朝风夜雨,悲欢离合,甚至于山动海啸,朝代兴衰,在那苍茫天地之前,也无非是刹那繁华,转眼即逝。
道德宗八位真人暗中互望下,心下骇然,实不知云中居何以积下如此大福缘,竟能寻得这样个弟子!
寒身承八位真人无形压力,却行动如常,不形于外,虽然受年纪所限,真元尚不算深厚,但沉凝稳固天份,实是天下罕见,难怪为云中居掌教收为关门弟子。
这次道德宗真人望向楚寒目光与石矶大不相同,都微微点头,颇多嘉许与欣赏之意。
天海老人先咳嗽几声,方向那最后名女弟子指,道:“这是顾清,乃是由云中居三位师叔共同授业,这次着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顾清盈盈立起,向八位真人微施礼,淡淡地道:“顾清见过诸位真人。”
太清殿中,自顾清立起刻,骤然沉寂!
时间,太清殿静寂非常,八位真人竟不知如何以对。顾清立会,自行坐下,那双无悲无喜眼,又穿窗而出,透过茫茫云海,不知落到何处。顾清甫坐下,又如莲没水下,那淡对世间众生冷漠气息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道德宗诸真人稍纵即逝失态早收在天海老人眼底,他满面红光,晦气扫而空,先是长笑数声,然后大手挥,换上副泱泱大度之状,朗声道:“诸位道友何必如此认真呢?胜胜负负,都已经是几十年前事,又何必放在心上?这次带他们三个到道德宗来,为就是让他们开开眼界,听听真人们教诲,若能结识
那顾清双眉如烟似黛,脸上素素不着点脂粉,身淡色长袍,既不见饰物,也未佩带任何兵器法宝。
她不论是坐着,还是立着,都淡淡定定,似乎世间任何事物都无法使她动心样。顾清未如石矶剑走偏锋妖丽,也不是含烟那有若万千水波诱惑,更非是天狐倾倒众生媚。但她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甚至于会让人觉得美丽并不适合于用来形容她容貌,无论立于谁旁边,她都不会被对方容姿所掩盖。就如此刻石矶,完全分不走她分光辉。
自顾清步下弌夆之时,道德宗八位真人已然注意到她与众不同,然而那时,她尚未尽展风姿。
此时此刻,她自八位真人注视下盈盈立起,那份淡漠,恰如莲出碧水,不染片尘,不带滴露。
那石矶清丽而妖异,时时处处剑走偏锋,对抗道德宗真人压迫时,用是至阴至柔,却是冰冷无情到极处心诀。她既然使得如此心诀,那若面对屠尽世人而利己人抉择时,石矶断然是不会犹豫。至于楚寒,则纯然以最正统心法御之,真元神识沛沛然,断而复生,往复不休,未有分毫瑕疵。这才是大道正途,他既然能有如此领悟,那不论此时真元如何,日后修道有成,自不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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