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声轻笑,也不要纪若尘相送,就此飘然远去。
※※※
啪!
颗羊脂白玉雕成棋子重重地落在千年古松制成棋盘上,拈着棋子两根枯木枝样手指似仍舍不得棋子温润,又在上面抚摸数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
天海老人满面红光,笑得极是欢畅,道:“此子落,满盘皆活。紫阳真人,这盘你怕是又要输呢!”
顾清黛眉微扬,道:“哦?若尘兄不愿?”
纪若尘定定神,知这顾清高深莫测,还是离她越远越好,于是咬牙,道:“蜗居简陋,恐污顾清小姐仙驾。”
顾清忽而微微笑,与以往那闪即逝笑容不同,这次笑凝于她唇边眼角,历久而不散。她凝望着纪若尘,搁在书桌上右手食指抬,起始下下、轻轻敲击着书桌。那雪白纤指每次落下,清脆敲音都会震得纪若尘心慌神乱。
顾清纤指骤然停,就此凝于空中!
纪若尘心刹那间悬到嗓尖!
,这里确是有些法器,可是青石什,倒是从没听说过……”
在顾清那双似可穿透人心清澈目光前,纪若尘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句时已细若蚊鸣。这几句话底气之不足,就连数岁孩童都会知道他在说谎。
纪若尘默然片刻,终于长叹声,知道秘密揭开日终于到来。不管怎样,能够拖延四年多,已超乎他预期。这顾清道行深不可测,纪若尘知道自己就算下拼死之志,也无逃脱可能。
人心最柔弱时候,就是命运未定之时。此时真相即将大白,纪若尘反而不再慌张,他默默取下颈中青石,递与顾清。
顾清接过青石,以指尖轻轻抚摸,良久不语。片刻之后,她似是隐隐叹息声,竟然又将青石还给纪若尘,然后道:“并无恶意,若尘兄何必立下决死之志呢?”
紫阳真人面色凝
“若尘兄身怀解离仙诀,却不知贵宗真人晓不晓得呢?”顾清清亮眼中隐有笑意。
恰如晴空霹雳!
纪若尘倒在椅中,张口结舌地看着顾清,再也说不出个字来。
顾清长身而起,负手向书房外行去。纪若尘挣扎着站起,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行到门口之时,顾清停下脚步,略略回道,微笑道:“虽不理会尘间浊事,却非是不通世故。今日打扰已久,这就告辞。明日早,当再来拜访。”
纪若尘凝望着她那惊心动魄侧面,嘴几张几合,才硬是挤出几字:“欢迎之至!”
纪若尘不禁啊叫声。
顾清就如会窥探人心般,接连道破他心事,连番打击之下,纪若尘终于再也维持不住镇定。他知道自己失态,脸上红,将青石又挂回颈间,默默坐下,等待着下文。那顾清此来必不简单,现在既已掌握全局,那接下来,想必就要提要求。
顾清再打量下书房,若无其事地道:“若尘兄独居苦修,这份心志是令人佩服。左右还要在道德宗待上数日,这几日中,就来陪若尘兄读书清修,你看如何?”
纪若尘万想不到顾清提竟会是这等要求,颗心瞬间跳得山崩海啸样,热血上涌,脸上如着火。这惊非同小可!
“这……这……”纪若尘声音细如蚊鸣,半天才道,“……这有些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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