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清才上莫干峰,怎就与紫阳真人徒弟如此纠缠不清?夙缘?信才有鬼!
天海老人离太清殿,杀气如潮,步百丈,转眼间就来到顾清等三人居处。此时夜幕低垂,寒星高挂,他尚未踏进院门,就听得院内传来阵阵争吵。
“你每日清晨即跑到那纪若尘居处,深夜方归,这成何体统?!云中居千年脸面,难道就这样断送在莫干峰上不成?”楚寒语气严厉,听上去又有些激动。这对于素以定力著称他来说,已是极罕见之事。
“云中居脸面非是系于身之上,师兄言重。”顾清淡淡地道。
“无论如何,明日不许再去纪若尘居处!”楚寒喝道。
道:“紫阳道兄在说些什?!什清儿婚事?清儿十五年来从未下山步,又与你徒弟有何干系?这等龌龊主意,你想也休想!”
紫阳真人丝毫不以为意,随手落下手中棋子,边道:“顾清虽然十五年未出云中居步,但显然与小徒有些夙缘。当日太清池与小徒见后,她既来找,要参阅道德宗典籍。贫道以为,贵两派虽然千年来门户之见甚深,但清儿与小徒皆是天纵之才,当此纷乱之世,这些门户之见不妨暂放边。于是贫道就准她可以随意取阅道德宗内任何典藏。”
天海老人啊声大叫,当即跳起来,指着紫阳真人,满脸通红,时说不出话来。适才紫阳真人已经开口提亲,以他代掌道德宗门户之身份,可说是每说个字都如刻在石,断无玩笑之意。方今之世,各派对门中之术皆是秘而不宣,如道德宗这般大考还允人观看,那是绝无仅有。因此顾清以云中居弟子身份去要求观阅道德宗典籍本是个极逾礼要求,可紫阳真人竟然还准!
这聘礼,下得可就有点大。
天海老人怒视紫阳真人半天,见他神色从容,没有分毫玩笑之意,于是重新坐下,胡乱丢下子,闷声道:“那清儿这几日又在干什?”
此时石矶似是觉得气氛不对,忙在旁插道:“师兄何必动怒呢?顾师妹想必是另有所图……”
石矶话未说完,顾清即打断她,淡漠语声中隐隐多些森寒之气:“楚寒师兄,刚才那话,等你执掌云中居门户之后,再说不迟!”
“你!”楚寒时语塞。
天海老人重重哼声,步迈进正堂。
顾清、楚寒和石矶见
紫阳真人当即应手,微笑道:“这三日来她直在小徒处清修读经,与小徒相处甚欢。贫道乃有见于此,方向天海道兄提此唐突要求。贵两派若同气连枝,好处甚多。道兄乃是有大智慧之人,这点自无需贫道多言。”
天海老人再不作声,埋头弈起棋来,这次他落子如飞,错漏百出,将大好形势生生断送。
自入得道德宗那刻起,天海老人既与三位门徒分开,只是与道德宗几位真人没日没夜下棋。他胸有成竹,知道自己不在场,石矶等人反而可以无顾忌,放手施为。果然三位爱徒不负他厚望,轻描淡写就将道德宗年轻代弟子杀个落花流水。
可他万没想到,最后竟会有如此结局!
若这门婚事真成,确是轰动正道件大事,只是他云中天海就由登门挑战变成送人上山,岂止是留下千古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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