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愤世嫉俗地指责半天,纪若尘却静悄悄全无动静。尚秋水微觉讶异,转头看,见纪若尘正自盯着石矶,几可说是目不转睛。尚秋水脸色登时略变,可是他立刻发现纪若尘脸色苍白,表情有异,不似是被那妖精迷住心窍模样,忙问道:“若尘兄,你怎?”
纪若尘猛然震,长出口气,脸色方才红润过来,犹心有余悸地道:“好个凶厉阴狠东西!”
尚秋水大为奇怪,他方才明明见到纪若尘看是石矶,没想到却说出这样句话来,于是追问道:“若尘兄难道说是石矶?和她打过交道,嗯,怎说呢,虽然本能不喜欢她,可是凭心而论,她无论相貌还是资质都是极其罕见,而且处事也很让人舒服。若尘兄何以对她观感如此不佳,还用上东西二字?”
纪若尘啊声,转而望向尚秋水,讶道:“秋水兄既然与石矶交过手,怎还会有这等评价?看石矶表相上虽然秀丽无畴,可是本性却是至阴至狠,绝对是罕见凶物。就是在这里遥遥看上几眼,也能感觉到她凶厉!奇怪,
过石,雅致中又透着大气。
此时湖边正有数十位青年弟子漫步,与其说在欣赏着这雪峰之上南国风光,倒不如说是在观赏着逆天而动宏伟仙迹。这群人绝大多数是青年男子,个个仙风道骨,神采风流,显然道行均是不弱。如此群人走在起,宝光仙气互相激荡,登时引来蜂蝶无数,环飞不去。
在太清池另边,建有数栋高楼,背依苍天,前临阔湖,可谓巍峨壮丽,气势非凡。高楼红柱灰瓦,雕梁画栋。尤其是楼内门窗,双面镂空雕刻着奇花异草,珍禽怪兽,并施以朱漆描金。见此楼,不由顿生高楼画栋耀人间之感。
尚秋水与纪若尘正立于其中座高楼顶楼上,凭栏遥望着那群游湖青年。他们当中小部分是道德宗弟子,大部分则是各派前来观礼青年子弟,还有数位中年道长,则是引领云中居三人游玩太上道德宫知客道人。石矶、楚寒、顾清等三人在人群正中,被众青年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
遥遥望去,石矶巧笑嫣然,举手投足,往往都会引得身边围着青年修士定力全失,手足无措。楚寒玉树临风,应对得体,隐隐然有王者之风,令人心折。
顾清仍是那淡淡漠漠样子,似乎就是山崩于前,她也会无动于衷。与石矶和楚寒不同,顾清身周颇有些空旷,那些青年修士尽管不断地偷偷向她这边瞟上眼,却无人上前搭讪。
“哼!这些狂蜂浪蝶,就这等心性品志,也想修成大道?”尚秋水恶狠狠、酸溜溜地评论道。
他这般凭栏遥望,倒是不怕被云中居三人发现。则是正如他所言,几十只蜂蝶在身边飞着,吵也吵死,那三人哪有多少余力四下观察。二则是在这太清池边,着实立着不少各派长辈或弟子,皆是想看看云中居派来与道德宗赌赛传人究竟是何模样。
纪若尘本是不情不愿地被尚秋水拖过来,只是随意向着太清池对面望,双眼登时再也移不开。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与纪若尘相处久,尚秋水似是有些显出本性,越发妩媚起来。就连这句故作老成批评,也说得隐有荡气回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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