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甫入鼎,立刻溶入金黄色药汁之中,随即道异香扑面而来。那女孩儿闻药香,当即咛嘤声,悠悠醒来,喃喃地道:“好香,真是舒服呢!”
她刚动,腰上腿侧即传来阵钻心痛,当即呻吟声,痛得黛眉又绞在起。这痛,她倒是彻底清醒过来。
纪若尘道:“别动,越动越会痛,忍着点,等把箭起出来就好。”
那青衣女孩此时也看到纪若尘,当即依言伏在祭桌上不动,柔声道:“原来是公子。多谢公子相救。有伤在身,不便起身相谢。”
纪若尘有些哭笑不得,道:“都什时候,还这讲究礼节!你别说话,越说越痛。”
民修座小小庙宇,以祈求温饱平安。历经多年风雨后,小庙早已破败不堪,仅是将将能挡挡风雨而已。庙前杂草丛生,柱上油漆剥落;断壁残垣,举目即见。庙中亦是蛛网横挂,尘泥满地。
此时庙中所供土地早已被搬到边,祭桌上平铺着件长衫,那青衣女孩正俯卧在长衫之上,面白如纸,黛眉紧颦,依旧昏迷不醒。
庙中地面也被清理出来,摆放着三颗血色琉璃珠,分占三才方位。三颗琉璃珠各自喷出道细细真火,冲在悬浮于空中座寸许见方青铜小鼎上。这座青铜小鼎正是纪若尘解离文王山河鼎后产物,除无物能伤之外,尚不知有何其它用处,是以纪若尘索性拿来做药鼎。那三枚真火珠所发真火足可销金熔铜,但此刻足足烧刻之久,青铜小鼎却连颜色都未变点。
纪若尘坐于地上,双手抱膝,呆呆看着空中缓缓旋转小鼎,心乱如麻。
他想许久,也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要救这个女孩回来。依他本心,既然知道这是苦肉计,当会突施袭击,先以两张天罡六阳符当场杀掉半人,随后再将剩余之人斩尽杀绝,扬长而去才是。
哪知她听,挣扎着又道:“叔叔说过,礼不可废……”
纪若尘只觉得阵阵头大,无奈之下只得道:“好好,礼不可废,礼不可废。只是现在要起这两支箭
纪若尘暗叹声,或许是因为她长得与顾清十分相似吧。虽然两人神采迥然有异,但他还是接受这个借口。他手翻,掌心中已多枚暗黄色丹药,随手投入到铜鼎之中。这颗丹药入文王山河鼎,即发当声金铁之音,就似是枚黄铜铸成铜丸般。
丹入鼎,琉璃珠所喷真火立刻强倍。在真火焙烧之下,丹药竟如真铜丸样缓缓化开,最后化成鼎金黄色药汁。纪若尘凝思紫云真人所授金丹大道,左掌摊处,掌心中又多三枚小巧丹药及数样药材。他回首看那青衣女孩眼,沉吟片刻,走过去拿起她手腕,细细地把起脉来。
她手也如水作,柔若无骨。
约半盏热茶功夫,纪若尘心中已然有数,于是收起样药材,又添两枚黄玉进去,随后依天时地气,将其投入到文王山河鼎中。
他这炉丹药虽然只调整其中三味药材,并未改变基本药性,但当中其实有大学问在。先剂药于人有立竿见影之效,但于妖却是绝毒。而现下方剂,人服之立毙,然于妖却有大补之效。也唯有紫云真人这等学究天人丹鼎大家,方能教得纪若尘如此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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