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不再理他,擦把汗,高声道:“小们,回府!”
家丁们霎时间都变得喜气洋洋,高声唱喏,拥着员外下山而去。
方今天下,有三处至阴至险之地,为天刑山,为冥山,为无尽海。
天刑山上承天殇,下通黄泉,天地相冲,千年倾,乃至凶之地。冥山地处极北,乃至阴至寒之地,此地无分阳气,风过而万物成灰,休说常人难住,就是那些修为稍差些妖也无法在此处多待。
冥山虽不广大,但高千丈,笔直通天,险到极处,终年铅云遮天,如在黑夜之中,全然不见天日。反而是山脚处才能见到点天光。
焦痕之后立着尊较小深灰色沙雕,她体形如人般大小,身后拖着根长尾。雕像看上去脸惊愕,似是看到什极恐怖之事,然后就此定格。
那员外本是走马观花看来看去,在这尊沙雕前却驻足足有半盏茶时分,然后忽然向旁边指,道:“那根铁杆子很有些份量,来人哪,把它给起出来,扛回去打几口铁锅!”
几个家丁轰然应,向员外所指处奔去,个个扎衣挽袖,摩拳擦掌,数只大手就向露出地面三尺根黑沉沉、碗口粗细铁杆抓去。
这截铁杆入地颇深,但那几个家丁力气却也不小,番吐气开声,竟生生将那铁杆从石缝里拔出来。铁杆头接着个长足有四尺巨大刃锋,原来是把极为猛恶死镰。看上去这把死镰极为沉重,四名家丁使出吃奶力气,才将它抬到员外面前。
那员外面有喜色,摸着死镰,笑道:“这大块铁,倒当真可以打几口大锅!小们,给俺抬回去!”
冥山之顶,以黑矅岩砌着座巍巍宫殿。此殿外墙高十丈,上下九重,层叠而上,气势冲天,如这寒极险极冥峰。
冥山绝崖边,有座石台延伸出来,石台另端则是道万级长阶,笔直向上,直通冥殿最上重。
冥殿最上重是座大殿,殿中石柱,皆以黑石所造,整个大殿森寒肃杀,有无穷威严。
大殿尽头有座高台,台上置张石椅,椅后是七面黑玉屏风,上或雕神兽、或饰凶物,穷其、火凰、狴犴、饕餮,各不相同。石椅背高八尺,横宽丈,通体玄黑。椅中坐着个面目清秀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以手支颌,双凤目微闭,似正在假寐。
大殿正中,正跪着那白白胖胖员外,那身绸袍与冥殿氛围实是格格不入。在他面前丈处,正放着那
家丁们轰然应,跟随着员外高脚低脚地下山去。那酸儒文士跟在员外身边,数次回望沙雕,颇有恋恋不舍之意。
扑通声,他忽然双膝跪地,道:“无伤大人!们难道就任他们在这里承受风吹雨淋吗?”
文士声有哭音,他此言出,原本喜气洋洋队伍立刻静下来,家丁们目光纷纷移向边,既不去看沙雕,也不愿看到手中抬着死镰。
那员外也停下脚步,看那文士眼,淡淡地道:“族生于天地之间,迎风披雨,亘古如此,何苦之有?道德宗分毫不掩痕迹,那是立威来着。即是如此,们不若让计喉与潮汐这样立着,反让他们知族气概!壬珩,你还是太沉不住气。”
壬珩犹跪不起,叫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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