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士哼哼唧唧地爬起,先正好衣冠,方怒视那管家眼,道:“胸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时运不济,才不得不暂时屈身西席而已。哼,你等浊物鼠目寸光,还不知今日错过是何等机缘!罢罢罢,也不与你等多作理论,吵吵闹闹,实是有辱斯文!”
那管家大怒,喝道:“穷酸还不快滚,小心着人拿下你,送入洛阳府去,四十大板打断你腿!”
纪若尘立在街对面,只觉得这文士声音好熟,却时想不起来何处听过。
那文士眼见两个胖大家丁卷袖掖衣,露出两根粗大胳膊,就要上来动粗,忙叫道:“圣人有言,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边叫,面以袖掩面,匆匆向街对面逃来。
她身份。
“含烟?”纪若尘在风中立足有刻,方转身下山。
他再未回头。
不日行到洛阳,纪若尘才发觉自己对于此行任务实是茫无头绪。寿王李安是如何站到朝廷那边?
按徐泽楷说法,李安弑兄据位时,他可是立过大功。虽然李安乃是冷酷无情之辈,然则非是愚人,交出徐泽楷不光是失大助力,还招惹上道德宗这等敌手。洛阳王府守御再严,在道行高深修士眼中仍是如平地般,那还不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那管家见他躲得狼狈,不由得哈哈大笑,招回两名家丁,得意洋洋地回府去。
那文士边回头张望,边犹自恨恨不已地道:“有眼无珠,哼!”
只是他走得急,未曾注意到前方有人,头撞在人身上,不由得腾腾后退三步。那文士剑眉竖,正要发作,哪知对面所撞之人拱手,道:“济先生别来无恙?”
那文士吃惊,斜睨对面之人眼,见那人年纪甚轻,气宇轩昂,形
是以李安肯如此做,定是朝廷与真武观许他无法回绝好处。问题在于,这好处是什?李安想要又是什?不知道李安心中所思,又让纪若尘如何下手?这个诱字就用不出来。
且李安如此与道德宗为敌,显然对己身安危已有依仗。至少应该不怕某位道德宗弟子备夜来袭,在睡梦中取他头颅去。要想防住道德宗突袭,可不是真武观能够办得到,想必李安身后,另行有人。不管是什人,暂时看来,这个逼字也不大用得出来。而且就算李安束手就缚,纪若尘还真能杀李安不成?
道德宗再势力雄大,杀李安这样人,也得斟酌再三。
威逼利诱都不可行,又要纪若尘如何下手?望着历经大劫,又复生机洛阳,纪若尘不由得苦笑,他甚至于连应该如何见李安都不知道,是直接登门投贴,还是半夜翻墙而入?
纪若尘正片茫然之际,身旁座大宅忽然角门开,从里面跌跌撞撞地摔出个文士,紧接着两名腆胸凸肚家丁从门内冲出,中间又踱出名细瘦管家装束之人,骈指向那文士骂道:“你这无用酸才,也不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是什地方,就凭你也想在贾府骗吃骗喝?嘿!这不是被戳穿牛皮?还说什经你之手,小公子必能通明大体,辨识天下形势,成济世之材。哼,若不是今日夫人心情好,就凭你那妄议朝政满口胡柴,就该把你扔到洛阳府去,不死也脱三层皮!快给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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