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明皇身着便服,于景阳殿设宴,席中十余人皆是朝中亲信重臣,国师孙果、相国杨国忠、太子李亨皆列在席。
“殿前斗法?”孙果面沉如水,向明皇拱手道:“大道先于天地而存,岂是可以儿戏?且那道德宗夺朝神物,分明心存祸心,陛下不可不察。万这群妖道借机接近,意图行刺,那该如何是好?”
明皇闻言颇为意兴阑珊,但孙果身为当朝国师,德高望重,又不好当面驳他面子,当下沉吟道:“国师此言甚是。只是朕以为神物事关重大,不可轻率处置。这几日来不住有人给朕上书,言称那道德宗乃是当今道门领袖群伦大派,香烟传承三千余年,也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孙果面色阴晴不定,若说道德宗只是寻常小派,这
力士眼皮微微地跳动下。这等细微变化自然逃不过纪若尘双眼,然而令他意外是高力士接下来向他笑道:“这位小神仙气度不凡,将来必是个名动天下大人物。咱家虽是个废人,所幸还有点眼力。”
纪若尘没想到这高力士眼力如此厉害,只眼就看出长安之行大局是由云风道长与自己主持。要知李安虽然早修过密书给高力士,但其中并未说明自己二人身份。事实上,李安也不知道德宗此次斗法是由谁来主持。按理说高力士眼力如此厉害,断不会将心事在脸面上泄露出来才是。怎听得炼丹二字,就会有所失态呢?纪若尘心下仔细揣摩片刻,终于明白高力士实是借此暗示自己所需为何物。
纪若尘当下微微笑,心道既是如此,那就切好办。
群道坐定后,云风与高力士又互相恭维几句,即转入正题。纪若尘双手张,手心中就多上下两个檀木盒,来到高力士面前,道:“高公公,宗地处化外,这次入京没准备什好东西,只有几颗龙虎丹献给明皇,功能调合阴阳,被精益气,益寿延年。另有颗千年龟甲断续丹,却是给高公公留用。功用服法已附在纸上,公公容后观便知。”
高力士眼眉又是挑,笑逐颜开,忙起身将两个檀木盒接过,刚要放在椅旁几上,纪若尘又道:“高公公,宗所积虽然不丰,不过这几颗丹药论用料火候,想来还是比真武观所炼之丹强二三筹。”
纪若尘此言出,高力士腮肉登时跳动数下,忙将藏有千年龟甲断续丹木盒拿起,小心翼翼地收在怀中。再坐回椅中时,高力士对待诸道态度已迥然不同。
云风见时机已到,即说欲与真武观在殿前斗法,以令明皇辨明谁方是妖道。
“殿前斗法?”高力士细声细气地道:“这事听起来倒有意思,却不知是怎个斗法?”
此节云风早已胸有成竹,当下言道:“观叶足以知秋,若由宗内真人们出手与孙果斗法,来实在是胜之不武,二来所用道法威力太大,波及过广,若是惊明皇可就不美。是以此番只与那真武观斗三项本事,法宝、道术,以及由双方年轻代弟子殿前斗法。如是足以令明皇明白双方谁才是道门正宗。”
高力士思忖片刻,也觉此法可行,于是点头道:“殿前斗法事想必寿王奏书已到,咱家看时机合适,自会为诸位神仙在明皇面前进言几句。现下诸位神仙且去休息,静待咱家消息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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