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罕见地苦笑下,道:“当见倒是见到,只是当杀却杀不。”
虚玄点点头,道:“想必是机缘使然,也不必过于强求。”
吟风行到殿前荷池旁,凝望着池睡莲,沉吟良久,终于摇摇头,道:“机缘并非如此。此次之所以会诸事不顺,该是因为忘记许多本不该忘记东西缘故。可是究竟忘记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但那件事非常重要,定要想起来……”
虚玄走到吟风身边,与他共赏月下荷塘,道:“自篁蛇出世后,天下气运定数已变,许
纪若尘立在城门正中央,回首长安宫城灯火映天,丝竹隐隐,显然夜宴方酣,只不知那以乐艺舞技冠绝天下杨玉环此刻是在抚着琵琶,还是舞着曲羽衣霓裳。而前方,唯有片夜色茫茫,不知凶险几许。
他有些犹豫。
倒不是他畏惧凶险,只是他有些不知当不当这样做。就在他举棋不定时,耳中忽然嗡声,眼前幻境又起,环顾着四周血般红火焰,缕杀意悄然自他心底泛起。
阵夜风拂过,城门洞中已是空荡荡片,纪若尘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白正踉跄着走向自己府第,忽然站住,回首望向南门方向,良久方才摇头叹道:“斩尽杀绝,这又是何苦?……或许,他这样做才可成得大事吧……唉!”
安。
长安城内,灯如昼,人若潮,正是盛世繁华。
云舞华忽然叹口气,身体舒展开来,若片没有重量凋零花瓣,飘荡而落。苏苏咬死下唇,抢上步,接住她。
云舞华双目紧闭,宛如睡去。
苏苏再次回首,最后望眼长安,泪眼朦胧中,唯见长安灯影迷离,繁华如梦。她终声清啸,宛如龙吟,转身远去!
他摇摇头,复又摇晃着向前走去。
夜幕之下,玉轮高悬,清淡月辉下,青墟宫中泛起淡淡雾霭,望之有如仙境。只是这人间仙山,不知为何总让人感觉到阵浸骨寒意。
吱呀声,青墟宫西北角座偏殿木门打开,吟风从殿中步出。殿前庭院中,虚玄坐在松下石上,借着天上月辉,正自读着道书。见吟风出殿,虚玄当即起身迎上,微笑问道:“怎样?”
吟风紧皱双眉,道:“诸事不顺,心绪不宁。”
虚玄捻须道:“这也急不得,且随缘吧。此次下山际遇如何?”
当!两只破烂不堪海碗撞在起,还未饮时,碗中酒就去半。
这已是最后两碗。
李白早已醉态可掬,抱着最后个酒坛倒来倒去,也不过倒出数滴酒来。他随手抛,咣当声,将酒坛掷得粉碎。纪若尘也有几分酒意,当下长身而起,摇摇晃晃地向李白作礼,道声“前路方长,就此别过”,就向南城门行去,连马车都不坐。
纪若尘刚行至南城门门洞中,顶心处又是阵针刺般剧痛!这记突如其来剧痛刹那间驱散他所有酒意,也如道闪电,驱散他心中迷雾。
纪若尘明白为何会对这从未经历过疼痛有如此熟悉感觉,那是极乐针痛!他望望长安城外茫茫夜色,终于断定云舞华就在前方黑暗中,等着他。而他更是知道,不管她是以什方式压制住极乐针,这极乐针又已接近发作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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