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面色越来越是苍白,勉强道句:“明白……”忽而口血喷出,溅满纹枰。
他言不发,挥袖拂,道罡风自袖中吹出,将纹枰、木几、云子和鲜血都化得干干净净,然后向顾清礼,方徐步离去。
顾清是此次大典主角,礼遇别有不同,太上道德宫中整套清雅别院都与她暂住。楚寒离院而出时,正迎面遇上石矶。石矶把拉住他,道:“楚师兄,听说姬冰仙午时已然出关,道行又进层。今晚你给掠阵,们去攻她冰心居吧!”
楚寒摇摇头,只是道:“真元上出些许问题,要清静下。师妹,这里毕竟是太上道德宫,非是们云中居,你可不要闹得太过,小心师父责罚。那时可就护不你。”
直看着楚寒身影消失,石矶才顿顿足,自语道:“什真元上出些问题,看是心里犯相思才是真。唉,这大块木头,看来是没什指望。除他之外,门中也没什看得上眼人,这可如何是好?……嗯,看来应该像清妹妹那样,在道德宗里挑个道侣好。”
之礼也重新被定在十月初八。于是太上道德宫凝重阴抑气氛为之尽扫。只是凡事总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太上道德宫中也非是人人都喜诸于外。
啪声,颗白子落下,尽断黑棋大龙生机。
“这局你水准可是直落三千丈呢,怎样,是否想重开局?”顾清将手中白子投入玉盒。
楚寒苦笑着摇摇头,开始收拾起纹枰上棋子。他与顾清棋艺相去无几,但历来弈棋都是十奕九输,其实就是输在心态上。他心志坚毅,已是世所罕见,可是顾清胸中自有天地,视世间万物有如浮云,与他实是完全不同两种境界。楚寒此刻心有挂牵,更是败涂地。
他沉吟片刻,终于道:“清儿,这是最后次如此称呼你。这些时日反复思量,却有事始终横亘于胸,百思不得其解,此刻斗胆问,你若是不想答,也就罢。”
她旋身进别院,正看见顾清凭窗而立,静静望着苍茫云天。石矶在顾清身后立定,轻笑道:“听说姬冰仙午时出关,道行又进重呢!清妹妹,明晚陪去攻冰心居吧,看看那姬冰仙变得有多厉害。”
顾清哦声,淡淡地道:“她道行进层也不过是上清
顾清道:“但讲无妨。”
楚寒声音中有丝颤抖,道:“清儿,你与纪若尘此前不过相见数次,怎会……怎会用情如此之深?辈以大道为本,哪有见钟情这等事?”
顾清素手极罕见地轻轻颤,望楚寒片刻,方继续收拾棋子,边淡然道:“楚师兄,此事若不说与你知,只怕你从此道心不稳,影响今生成就。也罢,与若尘是有前缘,当日在这西玄山上,太清池旁相见,实是九十九世修来之缘。如此说,楚师兄可是明白?”
楚寒默然良久,方苦笑道:“世间万事皆有前因后果,若事事皆依因果而行,岂不是活得如扯线木偶般?”
顾清淡淡地道:“师兄此言差矣。逆缘而动是种法,依缘而行也是种法,如何选择,只在本心而已。与若尘既已在太清池旁相遇,此时此刻,纵是没有前缘牵挂,此生也当永为道侣,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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