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入别院即转向东首,进青衣所居独院。她刚进门,就听到青衣房中传来阵阵轰然大笑。顾清心下奇怪,青衣不久前还醉得人事不省,是她亲自送回来,怎现在房中居然如此热闹?
她推门而入,只见青衣已然醒,正跪坐在地上个软垫上,双手捧只白玉小碗,正在抿着碗中酒。闻那异乎寻常酒香,就知是醉乡。房中地上还放着四色菜碟,里面是些定亲宴上菜色,屋角已堆起三个酒坛。白虎龙象二天君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喝酒挟菜,手舞足蹈,口角生风。边讲些七圣山及江湖上奇闻逸事,边大拍青衣马屁。青衣只是那听着,小脸上挂丝若有若无,淡得几不可见笑,偶尔插上句两句。
见顾清进房,白虎龙象二天君登时敛眉肃容,如受惊样从地上弹起,向顾清恭恭敬敬地道:“顾仙子好!”全然没有刚刚轻松。
顾清招来个软垫,在青衣面前坐下,又向二天君招呼道:“两位天君请坐。”
“谢仙子赐座!”二天君异口同声地应,盘膝坐下,脊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那副谨小慎微样子,与刚才与青衣同饮时轻松全然不同。顾清将切看在眼里,笑笑。
穿乃是道德宗服色,方觉有些不妥,于是改口道:“圣人初起,四海清平,红日东升!”
此言出,济天下才看到窗外黑沉沉片,东方未晓,红日东升?他急之下,脱口又道:“当然,圣人初起,也可以是天地感动,风雨如晦。”话音落,济天下就跑到窗前向外望去,但见天色将明未明,轮残月若隐若现,既无风也无雨。
眼见那小道士已压不住面上笑容,济天下老脸红,匆匆道:“圣人四艺,琴棋书画。这就找人下棋去。”
济天下以袍袖掩面,从那小道士身边挤过,夺路而逃。
小道士见济天下仓皇而去,哈哈笑出声来。他笑会,才想起此时尚未天明,而济天下只是介凡人,在太上道德宫中乱跑,可不要惹毛哪只珍兽,受伤可就不好。小道士心慌,赶忙追出门去,连声叫道:“济先生!济先生!”
青衣放下酒碗,望着顾清,浅浅笑道:“方才多谢纪夫人送青衣回来。”
顾清淡然笑,道:“距离大礼还有三年,这纪夫人三字叫得实有些早呢!”
青衣双目低垂,道:“不管三年还是五年,大礼总是要成。所以迟些早些,并无什
可是直到他追到别院院门之外,也没看到济天下身影,实不知他跑到哪里去。
那小道士急得跺脚,他这时才想起来济天下饱饮醉乡,按理说是要睡上七八天,结果两个时辰不到就醒过来,显然神智尚且不清。听他刚才胡言乱语,小道士本以为是腐儒酸气发作,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在发酒疯。
正在他急得团团乱转当口,眼前忽然花,已多人,问道:“看你这着急,有什事吗?”
小道士抬头望,登时吓跳,原来立在他面前正是顾清。他就算不认识别人,顾清可不会认错。顾清既已与纪若尘定亲,那也是道德宗大人物,小道士怕受责罚,支吾道:“不,不,没什。”
顾清倒也没有多问,自行进别院,那小道士偷偷地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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