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几下,终于坐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那老者。老者见他坐起,眼中闪过丝讶色,旋即向顾清抱抱拳,就出房离去。
又看顾清片刻,他才回过神来,迟疑地叫声:“清儿?”
顾清在他床边坐下,微笑道:“若尘,你刚醒过来,现在还虚弱得很。你别着急,先依着三清心法温养真元,发生过事会慢慢告诉你。”
纪若尘依言慢慢躺下。刚才他还有些迷糊,现在知觉恢复,立刻感觉到四肢百骸中如同灌水银,动起来说不出艰难。而且他运真元,胸腹间就是阵阵剧痛,经脉有如新生样脆弱不堪,根本无从承受他雄浑澎湃真元。这种痛楚若是落在普通修道者身上,很可能使他们就此心神失守,真元散乱,伤上加伤。但对于纪若尘来说,承担这点痛苦已如家常便饭。他面不改色间已经转运心诀,将真元收得如汩汩
得其中意思,而另外些则完全不解其意。转眼间他眼前掠过心诀无数,却没有样能够解决眼前困局。
他忽然看到神识之上尚浮着圈各式各样卦象,与寻常八卦,六十四卦或者是先天卦象均大有不同,每枚卦象中都含有丝特异灵力,互冲互合,融汇体,共同构成副阵图。阵图中淡淡灵气如雨,徐徐而降,滋润着他神识。这些卦象中灵力与他本体神识迥然有异,显然是外来之力。他依稀记得曾在哪里看过应该如何处理眼前局面,于是心念动,果然阵图随着他心意离散,数十符卦象排成队,鱼贯被收入神识。每收得枚卦象,他心中即会略有所悟。待得数十符卦象尽入神识,他只觉得似乎又有个新天地行将在自己面前展开。
就在他心中欢喜时,笼罩于茫茫神识上方云雾忽然散开,现出下方个熊熊烈焰世界!血色烈焰中依稀可见座废墟,有无数人在奔走呼号,其中还有些非常熟悉面容,但他却怎也想不起来都是谁。
看着烈焰将个又个奔走路人化成灰烬,他只觉得心内油然而生道寒意,想要去救人,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这刻,似乎烈焰中每个人痛苦都汇聚到他身上!
他猛然大叫声!
“你醒。”耳中传来个熟悉声音,淡泊语气中隐藏着些许关心。
听到这声呼唤,他才感到散落神识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身体也渐渐有知觉,只是眼皮仍如有千钧之重,费好大力气才张开条缝隙。他双眼甫张开,登时被乳白色强光晃得头晕眼花,光晕中依稀可见两个身影,个是顾清,另个则是个形貌古怪老者。他头大如斗,两头皆是方,上小而下宽,除此之外,倒是生得慈眉善目,团和气。
这老者眉长二尺,颔下却无寸须。寻常老人都是抚须,他则是抚着长眉,呵呵笑道:“他倒还知道将玄天阵图收入神识,果然聪慧。不过他重伤初愈,元气大损却是免不,至少得在这休养七日,才能离去。”
顾清也不多客气,道:“如此还要烦扰几日。”
老者呵呵笑道:“哪里话!顾仙子昔日语救下小儿之命,又伤禹休,让老夫得九十九年清静。为仙子做点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们慢慢聊着,老朽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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