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真人拿起几案上条幅，眯着眼仔细地看
片刻。纪若尘顺势望去，见紫阳真人所书
是“混沌无期”四个大字，
时想不起是在哪部经文中看过这句话。紫阳真人看会，摇摇头，将条幅合上，把真火烧得干干净净，然后问道：“清儿呢？是不是回云中居，怎
不见她与你道回来？”
纪若尘道：“此次南行途中遇到青墟宫吟风，顾清悟通前世因果，知晓吟风是她前世注定有缘人，因此选择与吟风同行，却这桩百世千年轮回因果去。她虽未明说，但弟子认为与她婚约该是无用。”
纪若尘这番话说平淡冲和，既没有悲愤激昂，也无刻意压抑，如同完全在说件与己漠不相关事情样。紫阳真人也颇为惊讶，不由得向他看眼。纪若尘神色如常，坦坦然迎上紫阳真人目光。
紫阳真人叹道：“听闻青
那托着她脸蛋五指轻轻拨，她颈中就响起声清脆骨裂声，头软软地垂下去。
小道士将她尸身慢慢放下，又行到归羽观少主身边。他仍未断气，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口中犹自喃喃地道：“来生……来生……”
小道士默立片刻，轻叹声，道：“今世还未过得明白，就去想着来生，真是贪心不足。来生……来生……唉……”
他拂袖而去，身后只余声长叹，悠悠不绝。
是夜，韶州城西忽起道大火，名不见经传南疆修道小派回春门满门七十人尽数葬身火海，无人生还。
势单力微，只能围剿些道德宗党羽爪牙……
们也是……也是奉令行事啊，不得不如此……”
“嗯，知道。”小道士手中无中生有，又多张真火符，平平按在大师兄脸上，微笑道：“可是不知怎地，忽然又不想饶你。”
大师兄嘶声叫道：“你不守信用！……”他才叫半，声音就被团火焰倒逼而回，滚滚落腹。
烟火轰鸣过后，大师兄连头带肩均已消失。
小道士长身而起，拍去左手上灰烟。那只手肌肤光莹如故，符咒所生烈焰也不能伤得他分毫。
※※※
小道士路风平浪静地回西玄山，途中再未遇到什意外，这倒颇令他感到意外。
回山之后，他依例先是向掌戒律紫清真人交待过此次下山有无过犯，换过衣服，然后径行来见紫阳真人。紫阳真人仍在阁中练字，只狼毫时如游蝶穿花，时如巨斧凿石，忽轻忽重，刚柔合，境界不低。
直至最后钩收笔，紫阳真人才抚须道：“若尘，此次南行切可好？”
纪若尘道：“切顺利，探得灵力之源。不过此处灵源并无异兽守护，倒是有些奇怪。”
“你杀师兄！你杀师兄！”回春门仅余师妹此时才从惊骇中恢复，她边哭叫，边挺起长剑，向小道士刺来。
长剑去势迅疾笔直，小道士也站在原地未动，但这剑不知为何就是刺个空，贴着小道士道袍掠过，她收势不住，笔直撞入小道士怀中。
小道士揽住她腰，伸手托起她下颌，仔细端详着这张颇为俏丽面容。
那双明眸中又是害怕，又是仇恨。
小道士忽然有些意兴阑珊，道：“大道无情，众生如。你虽是女子，也不是就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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