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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入冬,青城山上冷雾缭绕,湿气氤氲,走兽飞禽各寻穴巢安居,整个青城山显得冷冷清清,偶尔才会听闻两声兽吼鸟鸣。
青城山主山东侧,有块百丈奇石破土而出,斜插峰上,前临危崖云海,险到极处,也美到极处。这块奇石据传乃是上古时期从天外飞来,落于青城峰上。又因青灵真人于此石上坐化飞升,这块顽石也就得以沾些仙气,从此成为青墟宫胜地,得名望天石。
青墟宫等级森严,平素里寻常弟子是不许登上望天石,此石仅供宫内诸长老及修道有成弟子清修炼心之用。然而如今望天石百丈之内都成禁地,偌大青墟宫内除几位虚字辈真人,再无人可以踏近望天石步。
阴冷月色下,云雾中徐徐行出两个道人来,正是刚从云中居回来虚天与虚罔。他们虽能驭气飞行,但都如常人般步步走向望天石,百丈距离也着实费些功夫。
,里间门纹丝不动。此时碎金阁阁门打开,曾经引路云中居弟子又走进来,做个请手势。
虚天重重地哼声,大袖震,道潜威涌出,将那云中居弟子震得退后步,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嘴角慢慢渗出根血线。然则他勉强笑笑,仍是恭敬礼,将出路让出来。
虚天初时见这云中居弟子不过二十出头年纪,测度着他道行,满心以为自己这拂可以将他掀上几个跟头,大大扫下清闲真人面子,谁知这名弟子道法根基竟然出人意料浑厚,硬生生地受虚天击,并无出丑。此等资质,如放在青墟宫中,那是十中无,虚天亲传十七名弟子中更无人有此天资。
立威不成,虚天面色登时变得铁青,哼声,大步出碎金阁。
青墟二道离去之后,天海老人推门而入,寻个椅子,重重坐下。多时不见,此刻他满面红光荡然无存,顶心几缕稀发杂乱无章。
望天石半腰处,吟风双目垂帘,端坐如山,沐浴山风冷月。待虚天与虚罔站在面前,吟风双眼不开,只淡淡地道:“虚天师兄心浮。”
虚天面色微微变,道:“师弟仙法果非等所能及。”他抬头,见望天石石顶盘膝坐着个飘飘如仙身影,于是又道:“顾清仙子切可还好?”
吱呀声,碎金阁里间房门打开,清闲真人迈着方步走出,径直走到露台垂钓处,又端起钓竿。
如此僵持片刻,天海老人终忍不住,起身道:“掌门师兄,清儿也没什大错,何必定要将她逐出山门!?青墟宫与道德宗争斗,们两不相助就是,反正是看不出他们之间谁对谁错。”
清闲真人默然半晌,叹道:“所谓细木不栖天凤,又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也管不她,就由她去吧!看你这几日反正无事,就替跑次道德宗如何,替将这条鱼带给紫阳真人,聊表下歉意。”
说着,他钓竿扬,居然真从茫茫云海中钓上条活蹦乱跳大鱼来。清闲真人随手挥出道寒气,块森森玄冰将这条大鱼封于其中,这才交给天海老人。
天海老人勉强长点精神,正要离去,清闲真人又叫住他。清闲真人匆匆跑进里间,取出枚印章,在寒冰外印上座金光闪闪小山,这才算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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