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世方早已魂销魄散,身道果付之东流,就连转世轮回也成奢望。不过何世方护身道法十分高明,按说就是任由青衣下手,也不会有大恙,此刻怎会死得如此彻底?看来多半是龙象与白虎天君下手。想来也不奇怪,无尽海洪荒卫他是见过,以二天君当日实力尚不足以护翼青衣,多半在无尽海又学什道法。可是看何世方身上痕迹,又似是被混沌鞭所伤。混沌鞭可是唯有青衣能够使用。
纪若尘喟然轻叹,不再去理会这件事,念个厚土咒,四面土石如浪而来。他又招手,将那道德宗弟子尸身也招过来,与何世方并列,然后以土石埋葬。至于其他死者尸体,形状则是千奇百怪,死得惨不忍睹。这些脏活累活都被龙象白虎二天君给接过去。
是夜月色如钩。
纪若尘与青衣并肩坐在块凭崖临江巨岩上,眺望着眼前万顷粼粼水波,此时才有机会安静地聊上会。
“青衣,你怎会在这里?”
对!大道无涯,众生平等,是人是妖又有何分别?心中有人妖之分,已先落下乘!”
龙象天君番话登时将纪若尘说得哑口无言。如此来,他倒对这无尽海主人有些兴趣,于是问道:“不知无尽海主人是什样子,有什神通?”
随口问倒似有些把龙象天君难住,他干咳几声,道:“这个嘛……无尽海主人身高十丈,三目有翼,只那站,就可谓顶天立地。至于那个威能……”
白虎天君实在是听不下去,重重咳嗽声,才止住龙象天君话。纪若尘何等聪明,立刻知道龙象天君刚刚是在胡吹大气,恐怕他连无尽海主人面都没有见过。然而此刻他心境苍凉,无尽海再深再广,其主神威再大,也不过如阵清风,过而无痕。
他绕过二天君,走向那青色盈盈身影。
“当然是来找公子。”
“可是你怎会找到?”
青衣浅浅笑,道:“公子难道忘青衣是妖?妖鼻子向是很灵。”
纪若尘无言,抬起衣袖嗅嗅,难道自己真很有味道?衣袖上传来阵阵松柏清香,正是他修炼有成,内华外溢标志。
青衣淡淡笑容闪而过,她似有些累,靠在纪若尘
青衣跪坐在何世方尸身旁,双目微闭,左手覆在他额头上,洁白如玉纤上泛着层蒙蒙光晕,看样子正在试图施救何世方。她长长睫毛不住地颤抖着,显然心绪不宁,手上光华也随之忽明忽暗,大大影响施术效果。
纪若尘只向何世方看眼,就在青衣身边蹲下,握住她手,柔声道:“他早已死得透。”
“啊?!是吧……可是……可是……”青衣手冰凉,犹自不敢张开眼睛。
纪若尘轻叹声,将青衣抱入怀中,把她带到另边,这才回身立在何世方尸身前,仔细打量着。
何世方神态安详,若不是肌肤下透着隐隐蓝色,就如同睡着般。回想他举动,言行,虽然相处短暂,但纪若尘隐隐觉得他不像能够干出杀人悬尸这种恶行人。何世方道行深厚不提,更难得是修养也高,纵是盛怒之时也不显杀气。他锦袋中另有玄机,但与纪若尘斗法时明显只是想擒住他而已,并未真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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