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人显得十分满意,抚须笑道:“这些药胎已有八成火候。只消再找到三个药胎,玄坛就可大功告成。”
胖道人道:“真人,这村寨里合适药胎倒是还够,只是其中个是族长孙子,您看……”
罗真人嗯声,不疾不徐地道:“药胎够就好,其余事来处理。”
罗真人大袖挥,平地云起,人已消失无踪,道法果然得。转眼之间,罗真人已在族长房中现身,整整道袍,在族长对面盘膝坐定。
老族长不停地吸着烟斗,半晌方道:“仙长进展如何?”
村寨东南偏僻隅有处掩在茂密丛竹中疏篱木楼,前面是高高晒谷架,水色碧绿清澈溪水自楼下蜿蜒而过。此刻,通向木楼石板路两侧各竖顶灵旖宝盖,道足有三丈高杏黄色布障将木楼连楼前空地起团团围住,只在正南方有旗门出入。
如果有土族能进入布障内,会惊奇地看到仅短短数日,楼前空地上已经平地而起座露天玄坛,广三丈。坛立重坛,广二丈,黄琉璃铺地,白色缦石围栏,上下设十门。玄坛形圆,重坛形方,中央安长灯。围坛四周安色灯三十六。
坛道自旗门始,曲折穿过玄坛,指向木楼入口,同样是白色缦石铺就,其间点缀着按六六阴数拼接黄琉璃小砖,若有道门中人在场,可眼看出坛道形状如南斗六星。
此刻,重坛上分置青赤黄白黑正五色案几,其上香花灯烛、金龙纹缯、净砂符幡等供奉之物琳琅满目。每个案几旁均有名盛服道士侍立诵唱,说也奇怪,布障外丝毫不闻这里半点声响。
木楼是传统吊脚楼格局,上层正中为堂屋两侧用木板分隔出卧室,现在堂屋已布置成道家醮坛,中间高设三清座,又设七御座,每位高牌曲几。左右班列诸神圣位。
罗真人淡道:“尚差三个药胎。”
老族长烟斗忽然阵急促明灭,然后问道:“还差三个?”
“正是。”罗真人边说,边自袖中抖出枚鸡蛋大小丹丸,丹丸封蜡上以紫金制成九龙戏珠图,极尽华贵奢侈之能事。
望着递到眼前紫金丹,老族长眼皮微不可察地跳跳。
罗真人淡道:“此丹名为九龙紫金丹,与设在寨中玄坛息息相关。服下此丹后,只消玄
名仙风道骨真武观道长负手立于坛前,细细看过玄坛后,淡淡地道声:“很好。”
他身后紧跟着那名胖道人得上师称赞,不由精神阵抖擞,笑道:“不想蛮荒之地也有如此灵气充沛道源,被这些夷人拿来作安置重病人弥留之所,真是,bao殄天物。罗真人此坛别出机杼,巧夺天工,纵是孙观主在此,恐怕也无外如是。当然,此坛玄妙,就非是那些化外夷民能够看得出。”
“不可小看夷人术法,他们药、术、物合以巫咒,与中原道法大相径庭。”
“怎及得上真武观和罗真人煌煌正法?”
听此言,罗真人也不由得微微笑。他捏起小把金砂洒向玄坛,祥云涌过之后,五色案前各现出名浮于空中小童来。这些童子通体透明,体内不见五脏六腑,只有片片翠绿叶子在蒙蒙光雾中流动着。五个婴孩看上去正在沉睡,面上表情也各有不同,似在做着不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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