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中便有几个粗壮兵丁笑得特别大声,其中个魁梧大汉直着脖子叫道:“长得跟个娘们似,还想当什大将军?!敌人冲过来时,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啊?”
“就是,个尿裤子将军?啊哈哈哈……”
台下众兵将乱哄哄闹成团,纪若尘目光则落在远方不知名处,不知在想着些什,似乎全未听到、看到台下兵将们不敬。
玉童则笑得愈发甜,心里却是有些糊涂,不知道是不是该立刻出手把所有不敬人都杀。只不过若是杀光下面这些人,那主人带什兵呢?似乎有些不妥。
纪若尘忽然吹出缕淡灰色阴风,双眼中重新有生气。
三日后,五千精锐点齐,济天下命人建个高台,便请纪若尘登台点兵,顺便也是让三军认识下自己主将。
台前五千悍卒排成个方阵,后面则是五千胡人民夫,再后是些健妇,负责洗衣、煮饭、做些轻活,必要时也可充作劳军之用。民夫健妇均是掠自胡人部落,在安禄山军中都是任打任杀,全无地位可言。
高台上早早竖起杆大旗,旗上书血红个纪字,字迹狂野豪放,杀气四溢,全无传统含蓄之美。
济天下又不知从何处找来张太师椅,在高台正中放。数丈高台上,孤零零地放着张椅子,极是扎眼。
济天下首先登台,在太师椅左方站定。校场中军官小校大多认得这位济先生,晓得是大帅帐前红人,自然鸦雀无声。其后玉童登台,在太师椅右后立着。军营中都是虎狼般壮男,这些日子吃饱喝足、杀人见血,早就养得满身精气不得发泄,骤然见个如花似玉、风韵无限大美人,那还不似饿狼见血腥,个个你推,挤你,伸长脖子连看带叫。
台下悍卒十有八九忽然莫名其妙打个寒战,似乎被头隐在暗中上古凶兽给盯住般,吓得立时住口,左右张望,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什。可是除同袍们同样惊惧疑惑交加眼神,他们又能看到什,发现什?
此时红日高悬,火辣辣阳光当头洒下,校场上军卒粗夫本已身臭汗,热得焦燥。可忽然间人人如坠寒冰地狱,只冷得牙齿打战,再怎样裹紧衣甲也无济于事。此时此刻,似乎切都透着古怪,有人抬头向天上望去,竟然发现连日头都蒙上层浓浓碧色!
济天下追随纪若尘日久,知道他随时神游习惯,也晓得他神游归来时种种异象,这时自然知是纪若尘神游归来,于是抓住时机,立刻低声道:“主公,可以杀人立威!”
纪若尘眼中蓝芒
眼见军纪荡然无存,济天下脸立时就黑下来。领军几个将校倒是有些眼色,连吼带骂,才将精虫上脑军卒压制下去。
随后,纪若尘缓步登台,在太师椅上安然落座。
他长发随意用根布带挽起,唇如点朱,面似冠玉,袭布衣上未有分毫装饰。遥遥望去,倒有些弱不禁风之感。
待纪若尘坐定,济天下提气叫道:“这位,便是们统帅纪若尘纪大将军,从今日起,三军切行动须听纪大将军军令而行,违令者……斩!”
他这话不说还好,台下都是些骄兵悍将,听如此霸气十足开场白,再看看台上体态单薄,颇有弱质风流纪若尘,忽然片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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