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秋水从撕裂般痛苦中醒过来,身体轻飘飘如浮在云端,此外唯感觉就是锥心刺骨疼,仿佛有什东西直接穿过他血肉拉扯着经络。丹田中如有块垒,牢牢挡住气海,那是青墟宫人设下封住他道行禁制,而经脉中残留真气却飞快地从循着肩、臂和腿向体外流泻。
尚秋水微微动动,双肩、双腕和双踝顿时传来穿透血肉痛,还伴着金属撞击声。他眨眨眼睛,模糊视线里,出现道原那带着疯狂、猥琐和得意笑脸。他向自己身上望去,见数根精金打就铁链生生从自己肩头、手腕、脚踝中穿过去,创口处仍不住向外渗着鲜血。铁链绕过墙壁上几个大铁环后,抓在道原手中。
道原阴森森笑,猛然将手中数根盘龙索狠狠拉,呛啷声中,尚秋水整个人被提起,凌空挂在牢壁上!
尚秋水哼都不哼声,然他本已受伤极重,再经如此折磨,再也承受不住,又昏过去。
道原最看不得如尚秋水这般出身、天资、道行、容貌俱是万中无之选人,他本来幻想着尚秋水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饶,至少惨叫连天也是好,哪承想尚秋水直到痛晕过去,都不肯叫上声!
宫用来禁闭犯错门人之处。很少人知道大殿下还有座地牢。
几个道人交谈着走出殿门,内里个精瘦,满面麻点,留着山羊胡子道人在门口站定,躬身道:“恭送师伯们。弟子定会小心看管,不会让那胆敢来犯宫妖人脱走。”
待虚字辈道士走远,留着山羊胡子道人方才直起身来,嘿嘿干笑几身,忽然恶狠狠地吩咐道:“开库房,去把盘龙索给找出来!”
在他身后肃立两名道士愣,互相看看,道:“他伤得这重,又服过消气丹,还需要用盘龙索吗?”
道原面上戾气显,故作正色道:“那妖人连伤宫三十七名弟子,后来还是虚字辈数名师叔伯出手方才擒下,怎样小心都不为过!如果出闪失,你们担待得起吗?!”
他恨得发狂,将桶冰冷盐水狠狠地泼在尚秋水身上!尚秋水声闷哼,悠悠醒来。
“先别忙着昏,时辰还早着哪!”道原满眼凶光,咬牙切齿地道。
此时,飞来石边,虚度正在向吟风回报擒拿来犯道德宗弟子事,吟风远眺茫茫云海,淡淡道:“这说来,他并无杀死宫弟子。”
虚度恭敬地道:“是。”顿顿道:“他口口声声要见顾小姐。
两名道人见他抬出这块大牌子出来,只得道:“道原师兄教训得是!们这就去取根盘龙索过来。”
道原叫道:“根哪里够!去拿四根过来!”
两名道人个哆嗦,急急地去。待转过墙角,离开道原视野后,人便道:“呸!盘龙索是用来囚困凶兽,哪用得着这个?还不是他见人家生得好,又有前程,心中嫉妒罢。”
另人道:“师兄出身低,天资差,最是看不得这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算,干活吧,免得事后又被师兄数落。”
两名道士自去依言行事,道原则向偏殿左后方行去,那里有通向地牢阶梯,唇边露出丝狰狞笑意,暗道:“这次非让你好好尝尝盘龙索滋味,谁让你落到手里?他奶奶,直想划花你这张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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