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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潼关是血战后少有宁静平和,三百里外西京却是人心大乱,士民惊扰奔走,市里萧条。
洛阳陷落、潼关失守,河东、华阴、冯翊、上洛各郡军政*员弃城,守军逃散。西京再无屏障可阻北军铁骑,其势岌岌危如悬卵。
无数殷实富户收拾细软家财,携妻儿老小,乘车逃离长安,以避兵锋。明皇仍驻骅帝都,那些在朝为官当然不能在这国难当头之际逃走。但他们本人虽在,却早早遣家人回乡避难,偌大府第也已搬得空空荡荡。便是市井百姓也纷纷扶老携幼奔出西京,投奔乡下亲友去。
百姓烦恼,明皇也不快活,这日上朝后连杨妃都不见,只人在寝殿中烦恼,片刻功夫已砸数只花瓶,推倒几架珍草异葩。殿外太监宫女人人都噤若寒蝉,肃立原地,眼睛只是盯住地板,不敢稍动,唯恐触霉头。
缘由,就是云风也不知晓。
苏姀轻轻吹吹自己手指,将那本就不曾存在浮尘吹去,换上温婉如水表情,向云风道:“小家伙这晚到潼关来,有什事吗?”
苏姀越是柔若春水,云风心下就越是凛然,不动声色地再退步,道:“家师命率领宗内弟子共计十五人,前来潼关为若尘助阵。”
苏姀哦声,往他身后看看,却没见第二个人影,道:“那人呢?”
云风神色黯,道:“路上连续遇到诸派修士拦截邀战,先后恶战十七场,除侥幸突围外,其余弟子皆以身殉。虽然突围后返身杀回,终于尽斩敌手,但已无力回天。”
又声清脆碎裂声响过后,长生殿中隐约传来明皇咬牙切齿声音:“哥舒翰!枉朕如此重用你,你却如此负朕……三十万大军啊……你倒断送得干净!……”
长生殿中,杨玉环迟睡方起,正慢慢梳妆。镜中人虽然丽色依旧,可是双眸中却失分活泼泼神彩。她怔怔地看着镜中自己,忽然觉得就算是那倾城之色,也仿如寒秋浮萍,随时都会被雨打风吹去。
她正自出神
苏姀秀目终于落在云风身上,上下扫,便已看出他内伤实是不轻,甚至已有些损道基。当下轻轻叹,道:“你们师徒三个都是这样,旦认定什事,就再不肯回头,从来都不知道什叫变通,唉!反正现在应该没人再敢来潼关,你且随入关吧。”
虽然行前紫阳真人也有过叮嘱,但云风生性谨慎,此时方敢确定苏姀是友非敌。他心中松,便随着苏姀而去。然而行出几步,便发觉苏姀未向潼关关内行去,而是径向西行,看样子是要翻山而过。云风疑惑问道:“苏仙子这是要往哪去?”
苏姀若无其是地道:“去招呼个和徒弟抢男人小妮子。她守在潼关以西,从那个方向来,不管是人是妖,都由她来打发。”
云风心中登时微微惊。他路杀来潼关,早已听到过纪若尘潼关关下破敌三十万,夺潼关。更知有无数修士正先后赶来潼关,要为潼关血战战死亲朋好友报仇雪恨。以苏姀之能,独守潼关之东倒还说得过去,可是她口中那个小妮子又是何人,竟敢孤身守在关西,拦截前来潼关报复修士与群妖?
苏姀与云风步态闲逸,其实行得迅捷无伦,几步之间,已隐没在群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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