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脸色终是掠过片苍白,轻叹道:“堂堂巡天真君,怎也出如此手段?”
禹狁哈哈笑,道:“有句话说得好,从心所欲而不逾规。本真君即是如此。”
顾清双目缓缓闭上,再不言不动,玲珑宝塔也渐趋稳定。禹狁也不着急,淡然而笑,左手时时弹动,千里之外,道道天火不住落下。
吟风仗剑披风,周身浴血,身衣衫尽成赤色,却越战越是洒然自如。不知有多少次,围攻仙将天兵都觉得他早该殒落,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倒!
西玄山北,紫阳真人忽然淡淡说声:“来。”
未有分毫变化,看得禹狁也暗暗点头。
闻听顾清之言,禹狁笑笑,道:“你这等罪过,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也不是不能赦过。你既然放不下这段俗缘,本真君也可成全你,许你十年后再行飞升。你再放不下,有什心愿,有十年辰光,也当能却。只消你为本真君做件事即可。本真君难得动爱才之念,这可是千载难寻之机,你莫要错过。”
顾清黛眉略皱,叹道:“真君片苦心,顾清心领。真君要顾清做事,想必是灭若尘九幽之火吧。此事恕顾清万难从命。”
被顾清口回绝,禹狁也不生气,道:“九幽之火霸道绝伦,掠夺成性,天地万物之气皆可为之所用,因此绝不能在人间界出现。凡人旦身怀九幽之火,则修行之速必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纪若尘自冥府中来,此刻也筑成肉身,实与寻常人无异,若他能将九幽之火传与别人,则立成大祸。哪怕他不传别人,将来子息,也可能重燃九幽之火。凡人目光短浅,只贪时畅快,有此快捷之法,自然会舍弃循序渐进大道。若此火不灭,千年之后人间修士尽数沦为九幽之鬼,也说不定。灭那纪若尘九幽之火后,他仍能有十年之命。你们两个,尽可尽俗缘。”
顾清轻轻叹,道:“此事……恕难从命。”
忽见远方天际浮起线火云,转
纪若尘虽为仙剑斩缘所伤,然在冥界苍野中重燃九幽之火,虽不能再入轮回,然而此刻可在地府人间来去自如,实已等如是不灭之躯。虽无后世,但这世或已绵绵不尽。若他将来有兴趣,大可路杀向九幽,看看在那里能否据地方,成第十四巨魔。
禹狁依旧气定神闲,道:“你该当知道,即使你不说他名字,本真君用日夜时间也可炼尽你护身宝塔紫莲,然后再藉你魂识寻出纪若尘来。到时候你说与不说,都是样,何必如此坚持?人间善恶,因果对错,哪里说得清楚?比如说你如此守护纪若尘,本是没有错。然而巡界使吟风于你也曾有大恩,受你牵累而至此万劫不复地步,你又当如何自处?”
说话间,禹狁左手曲指弹,千里之外,道数十丈长金兵赤炎火流骤然生成,向着吟风当头落下。
吟风登时惊,闪避不及,定天剑如电迎上,挥搅,已将当头落下火流击散,然后定天剑再环身周,与十队天兵及六名仙将兵刃各击记,将攻击尽数挡开。然而紧接着他就是口鲜血喷出!
这幕,不光禹狁看见,顾清也看得清清楚楚。禹狁仙法通天,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左手再弹,千里外又是道火流向吟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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