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书生饮杯酒,只觉股火辣辣气息自腹中
纪若尘轻轻抚抚青蛇小脑袋,微笑道:“无妨,反正时间多得是,慢慢找就是。”
青蛇又饮碗酒,轻轻跃,自纪若尘袖口钻入,沿着肌肤爬行,游至脖颈处,寻个舒服地方盘。
纪若尘身旁则坐着张殷殷,十年光阴,她已脱去青涩,初现成熟,然那妩媚清丽,依如往昔。她怀中抱个婴儿,虽然刚刚足月,看起来却是极漂亮,已有她七分影子。
纪若尘颈中青蛇似乎有些不喜欢张殷殷,时时会向她亮下小牙。张殷殷边轻轻摇晃着婴儿,边也会向青蛇回个鬼脸。
掌柜提个青铜小酒壶,懒洋洋地走过来,在桌边坐,先自斟三杯,方叹口气,有些意兴阑珊地道:“世道太过太平呢,也有些不好。这日子过,就叫个平淡如水。天到晚也见不到几个客人上门,而且都是些没啥油水。唉,已经快十年没见着肥羊!天上那班家伙,真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也不怕闲出病来!看来俺起这‘有间客栈’名号,财运有些不旺啊!”
面色便有些古怪。
仙帝悠然道:“若有余暇,朕倒是想到人间行,好好走走,看看。”
昊明也有些心向往之,道:“臣自当相随。”
转眼间,已是匆匆十年过去。
自纪若尘解散妖军,不知所踪后,安禄山每况愈下,战局渐渐不利,终为其子安庆绪所杀。史思明与安庆绪又辗转杀戮,内乱纷呈,因此败亡更速。到此时,战火已熄数年,神州各地,渐渐恢复元气。
听得掌柜如此长吁短叹,纪若尘不禁莞尔。
此时日头西斜,就要到关门闭客时辰。忽听外面蹄声得得,然后但见两个少年骑两匹青毛健驴,停在客栈外面。
两人年纪不大,方当弱冠,看上去是云游天下书生和随侍书僮。二人均生得面红齿白,相貌俊朗,主仆都端是表人材。
他们将毛驴栓,书僮即提起行李书囊,跟随着少年书生走进客栈,寻靠门口桌子坐下。书僮便叫道:“店家,打酒上菜,再准备间上房。菜要两荤两素,不要太咸太油腻,再来坛好酒,烈些也无妨。们家公子吃过饭要早些歇息,明天早,还要赶路。”
跑堂少年应,即刻到后厨忙碌,不片刻功夫,已将酒菜准备齐整,流水价端将上来。
西凉古道上,又逐渐有远行旅人。不知何时,道旁多间客栈,供过往旅人稍作休憩。
这日秋高气爽,天晴云淡,古道上风尘不起,正是适宜出行好天气。
客栈中堂不大,堪堪能放得下四张桌子,打扫得倒是十分干净。
纪若尘坐在靠近柜台张桌旁,在只西北独有大海碗中倒满烈酒。酒气出,他身上青影现,条小小青蛇自他领口弹出,落在碗边,探头入碗,咝咝地汲起酒来。青蛇身体虽小,酒量却是极好,转眼间已将满满碗烈酒饮尽,仍是意犹未尽,只是不知道它小小身子,是怎把碗酒尽数装入。
掌柜夫人又拎坛酒出来,望着这条小小青蛇,笑道:“小家伙长得很不错,看样子再过个两年,就可灵智初开,不过要想早点化形成人,还需寻些灵药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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