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苍老声音又在他心中响起:“为人需留有余地啊!”当初听到这句话时,罗格认为这不过是老人迂腐。办事向来需要干净利落,杀人从来都得斩草除根,留余地岂不是自寻烦恼。而如今罗格终于明白,这句话含义远远不止当初自己所理解那样简单。他忽然又想起修斯长老也说过:“就怕这些代价你将来付不起啊!”
是,他已经付出代价。这代价是罗格完全没有料到,也是他承受不起。罗格曾经以为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对这些老人只有警惕之心,对他们忠告却不大放在心上。现在,他终于为自己傲慢付出代价。
早已经不畏寒暑罗格,第次觉得北国夜是如此寒冷。
他紧紧身上衣服,习惯性地向身后望望,那个始终默默跟在他身后娇俏身影却已悄然无踪。
阿佳妮已经走。
云城中游荡着……心中反复回荡着阿佳妮声音。
“请善待真正爱您人,因为她们惟快乐源泉就是您关心。”
有生以来,曾在他生命中留下过痕迹女子个个地自心中闪过。莉莉丝、阿佳妮、埃丽西斯、安德罗妮……
罗格暗叹记,直以来,自己全副心思只是放在埃丽西斯身上,放在对光明教会和巴伐利亚公国复仇上,再没有多注意过身边人、身边事。整天所想,除争权夺利、强化手中已经有势力,就是如何打击对手、将自己前方绊脚石块块地扔出去。时间过得难以置信快。
这些日子中,自己究竟错过多少东西呢?
她走得如此彻底、如此绚烂,在金色火焰中完全燃烧自己生命,在这个世界再没有留下点痕迹。
罗格找不到她肉体,也完全寻不到她灵魂印记。这完全出乎他意料,以他超凡脱俗敏锐感觉,任何新死之人灵魂都逃不过他追踪。怎会完全感觉不到点阿佳妮灵魂痕迹呢?
也许惟解释就是她斗气火焰力量太强大,强大到足以燃尽灵魂地步。在最后瞬间,阿佳妮已经踏入圣域。而圣域之力,仍然远非罗格所能把握。
“你这个恶魔!去死吧!”声略带稚嫩清脆喝声突然传来!随之道黑影扑向罗格,手中短剑狠狠刺向罗格胸膛。
罗格仍然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
有阿佳妮在身边时候,罗格往往会忽略她存在,更不会注意她所思所想。在他心中,阿佳妮是个非常美丽可人精灵,仅此而已。除思考时间,罗格就会埋头冥想,点滴地积蓄魔力。他就如个最吝啬守财奴计算自己财产样,计算着自己每分每秒时间。在罗格记忆中,只要呼唤声,阿佳妮就会出现在他身边。交给阿佳妮办事,总是妥妥贴贴。而在自己忙碌时候,她似乎又从空气中消失。
阿佳妮,好像从来未在罗格心中占据个位置。
但当她流星般陨落之后,罗格才发现,刹那之间,心中空白竟是如此巨大!巨大到完全无法填补,巨大到让他世界都发生倾斜!
若是稍稍多放点心思在她身上,稍稍多顾忌些她感受,她又何至于走上绝路?!
罗格心中阵烦闷,猛然口鲜血喷出来,脸色立刻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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