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案前队伍迅速缩短,天还没有大亮时候,大多流民就已下到矿洞里面,没被选上人则向城镇方向走去,看看能不能到那儿去碰碰运气。
“生病骡子越来越多,这个月份额可有些够呛……”老汉斯嘟嚷着,站起来,挺挺有些酸痛腰板。懒腰才伸到半,他动作忽然停下来,然后双手撑着铁案,身体前倾,望着面前那刚刚比铁案高出个头孩子。
这孩子身上裹着肮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毛毯,脸上、手上,只要是露在外面部位,都用布条缠得密密实实,只露出只左眼,宁静地望着汉斯。这孩子看个头不过八九岁模样,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本来老汉斯绝不会浪费点功夫在这种明显不合格流民身上,他开可不是慈善机构,或许是方才刚见过血让他心有点柔软,或许是对本月劳力缺乏忧虑,或许是那个孩子眼神,不管怎
头,就看你们谁能拿得走!都别挤,个个过来!”
这些人早就知道规矩,排好队伍,个个地走到铁桌前。老汉斯象个挑牲口屠夫,扫眼他们体格、皮肤以及脸色,随口吩咐着:“你可以,去那边领东西干活!”或者是“你不行!”
得到许可流民立刻小跑步奔向旁边工具堆,拎起把铁镐、提上个背筐就向几百米外矿井跑去,生怕动作慢个丝半点便会被老汉斯当作不中用人,说出那句可怕“你不行”。那些已经有经验则不急不忙地走着,神态自然稔熟得仿佛在自家庭院里,要知道这活可是要干整天,把力气浪费在跑路上十分不明智。
“为什不行!”声闷雷似咆哮将所有人目光都拉回来。个足有米九几、长得如同山熊黑人壮汉用力捶着铁案,向着老汉斯咆哮着。
老汉斯取出块干干净净手帕,慢慢擦着喷到自己脸上口水,向黑人胸前处碗口大溃烂指指,慢慢地道:“你得病!让你下矿井,会把壮骡子们都给传染上,那时谁来给干活?”
“能干活!要吃,有三个孩子要养!”黑人根本没有仔细听老汉斯在说些什,只是不停地咆哮着,将铁案擂得轰隆作响。
老汉斯皱皱眉,边理着浓密胡须,边向身后打个手势。只听砰声,黑人叫声骤然止住,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膛上忽然多出来大洞,喉头嗬嗬作响,却说不出话来。
老汉斯身后,个秃头壮汉再次扣动手中双管霰弹枪扳机,又是声巨响,数百粒铁砂轰进那黑人胸口,将他伤口扩大倍,而且彻底打穿他宽厚胸膛。这壮汉身上套着件皱得不成样子黑西服,还有好几个破洞,显然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古董货。在老汉斯身后,共站着三个这样壮汉。
老汉斯擦完脸,向铁桌前空气说道:“还有,黑鬼,你口水很臭!”看他说话口气,就好象那个黑人仍站在桌前样。
没进矿洞流民还有百多个,他们望过来目光中少许多贪婪,多些畏惧。有几个人走过来,将黑汉尸体拖走,就扔在几百米外地方。用不多久,闻到血腥气味腐狼与秃鹰就会将他尸体吃得干干净净,连块骨头都不会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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