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来,这幅画直放在这里,随着她心脏起跳动。
梅迪尔丽步入棺椁,仰面躺下,双手交叉置于心前,在她手中,是那幅保存多年铅笔画。
四座龙头突然震动起来,同时喷出浓浓血泉,注入棺椁中。血很快没过梅迪尔丽身体、脸,以及那幅与她心脏共鸣铅笔画。
棺椁厚重顶盖自动合拢,锁死,然后整座沉重之极棺椁就载着梅迪尔丽,缓缓沉入地下。
永归黑暗。
佩佩罗斯又哭会,突然收住哭声。她深深地在彼格勒唇上吻,然后跃而起,追着梅迪尔丽远去。
暮光古堡,淡淡暮光依旧,却渐渐沉入死般寂静里。
夜很漫长。
审判镇中同样片寂静,中央教堂门却已紧闭。
梅迪尔丽站在教堂厅中,件件地脱去重甲、战衣,以及内衣。最终,她赤裸着站在教堂中央。
截。她左手软软地垂在身侧,手甲已不知去向,鲜血不断顺着如雪般白手指流下。
仅仅秒,梅迪尔丽就踏着无尽鲜血走出,也不知那是她血,还是彼格勒血。
她明明已重伤,可是满厅穷凶极恶宾客,却无人敢向她攻击!梅迪尔丽轻轻笑笑,微开双唇间立刻飘出团淡红色雾气,她用和刚才样轻柔声音说:“今晚,这里所有生命都将沦陷。因为,梅迪尔丽,将和你们同毁灭。”
梅迪尔丽没有动,所有宾客也都没有动,因为时间似乎并未流逝多少,可是杀狱剑锋上又在滴血!
不知是谁垂死前发出声歇斯底里尖叫,划破古堡宁静。
在那白得令人眩目胸上,贴着张已显陈旧纸。纸并不大,只有几厘米大小。
梅迪尔丽常年坐着铸钢座椅已移到边,祈祷台中央升起座同样色作深黑钢制棺椁。教堂四根石柱中各探出个铜制龙头,张开龙嘴对准打开棺椁。
梅迪尔丽并未望向棺椁,而是取下胸前贴着纸,拿到眼前。
借着暗淡光,可以看出纸上用铅笔绘着幅简单却传神简笔画,虽然因为时间关系笔触已有些模糊,仍可看出上面画着是个身上缠满绷带少年和个长发飘扬小女孩。画上是两个人背景,少年牵着小女孩手,站在苍茫荒漠上。在这片充满绝望土地上,他们显得如此渺小且无助。在他们前方,隐约有座城镇。
就是那天,她随着他,走进约克斯顿。
在暮光古堡大门处,两具男仆尸体刚刚摔落,手足还在抽搐着。佩佩罗斯坐在地上,用力撕扯着自己红色短发,哭得撕心裂肺。
她模糊视线里出现双深黑色战靴,只是战靴上染满血,层层叠叠,浓得似乎是刚在血池中泡过。
站在佩佩罗斯面前,是梅迪尔丽。她挥手,将彼格勒头颅扔给佩佩罗斯,淡淡地说:“从今以后,他是你。”
佩佩罗斯抱着彼格勒仍然温热头颅,用尽全身力量,放声痛哭!
梅迪尔丽在原地停留秒,叹口气,轻轻地说:“不怕毁灭,所以没有立刻毁灭。”说完,她就向黑暗中走去。在起步同时,她身影便与黑夜融为体,只有杀狱拖出沟壑指明她离去方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