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肆意飞翔着,终于急坠近千米,重新踏在大地上,未做任何减速缓冲,就那样笔直站立!
通声闷响,苏身下地面整个向下沉去,土壤如波浪般向四方滚出,形成个巨大浅坑。他几乎是笔直撞上大地,却连膝盖都没有弯下!
苏向前方望去,碧色视线尽头,看到威斯特伍德,看到雪和海伦,最后落在帕瑟芬妮身上,凝停整整秒,这才收回。
全景图骤然展开,覆盖半径更是首次达到前所未有三公里,将整个战场都笼罩其下。
老式飞机摇晃着,喘息着,若用尽力气老牛,但还在压榨着骨头缝隙间最后几点体力,用力向前爬着。四具发动机已经停两台,还有台正在停止旋转,最后台也不知还能支撑多久。油箱已经空,现在整架飞机只是靠着油路里最后点存油在飞行。夜很深,大地只有隐约轮廓,片片废墟如散落莲花,洒落在苍茫大地上,无声诉说着旧时代繁华。
但是这片土地并不缺乏生命,相反,生命气息浓郁得让人吃惊。无以计数微小生物早已适应强辐射环境,改变自己身体,但是进化过程却未停止。它们生命活跃度以千百倍地提高着,生命相应缩短至几年、几个月甚至是几天,过去以百万年计进化过程同样被浓缩到百年之内。辐射不再是必死,甚至成为某些新生物营养。在缺乏阳光年代,很多年生草本植物已经开始吸收辐射来补充能量。
这是变化时代,对人类来说,动荡年代充满饥饿、血腥和死亡,战争以及其后几年中,原本人类超过90%都已死去,说是世界末日也不为过。然而如果高高在上,以造物主角度俯视大地,就会发现这个世界生机勃勃,战争毁灭切,正以千百倍速度恢复。生命是无比顽强。
如果只是给这个世界换个主人呢?除人类之外,智慧生命数量和种类正以前所未有速度在增加着。人类,至少已经走下神坛。
坐在飞机座舱中,苏闭着眼睛,动不动,有若没有生命雕像。但是他体表温度正以缓慢速率在爬升着,白晰如玉肌肤上也泛起缕晕红。和年前相比,苏容貌并未发生太大变化,只是因为能力提升,肌肤上开始泛着光晕,因此更有些神秘气息,魅力也变得更加致命。容貌美丽曾经给苏带来许多麻烦,但是身体却顽强地向着这方向前进着,就连苏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
当最后台发动机螺旋浆转速开始降低时,苏忽然知道,时间已经到。这不是直觉,而是从内心最深处泛起长久被压抑着愤怒,它和冰寒杀机混合在起,变成苏自己也说不清楚某种情绪。
这……姑且称为爆发。
他缓缓张开眼睛,在浓浓夜色下,那两点绿宝石般光芒是如此清晰。他忽然站起,头重重撞在机舱顶盖上,远远飞出却是舱盖,他动作却象什都没有发生过般流畅自然。
苏走上飞机机首,强烈夜风下,淡金色短发飞动如焰。
苏忽然跃而起,如火箭般射入黑暗!四发老式飞机则猛然沉,然后旋转着向几百米外地面栽去,转眼间就在大地上绽放出团耀眼火球,完成最后次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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