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上是幅手绘黑白素描像,那是个浑身上下缠满绷带少年,背着比他人还要高巨大狙击枪,正向远方走去。画面中目力所及,皆是荒野,苍凉气息扑面而来。他脚下没有路,却依然向远方走去。天是半黑半白,不知是刚刚黎明,还是即将黑夜。但是少年身后是光,前方则是永夜。
雪认真地看着这幅素描,非常非常专注。虽然只是幅手绘作品,不知出自何人手笔,但是画中神韵已在。海伦也和雪起看着,这刻不再掩饰,而是神色复杂。
域!并不是她力所不及,而是在这个领域中隐藏着什秘密,个让机械般冰冷她也想回避秘密。
再分解两只机械虫后,海伦颓然放下切割臂,摘下显微眼镜,理理纷乱金发。这个时候,海伦才发现身上冷汗早已浸透衣服,湿湿粘粘说不出难受。她大步走向冰箱,从中取出杯冰水,大口喝下。冰流顺着喉咙滚落,如条冰线直下腹内,这才让她感觉稍稍舒服些。
海伦找把椅子坐下,闭上眼睛,用手不断揉着太阳穴,轻轻叹口气。她忽然感觉到什,于是张开眼睛,正看到雪蜷伏在脚前地上,堆复眼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妈妈,你心情不好吗?”雪通过意识传递过来这样信息。
海伦本想说‘很好啊!’,可是想想,还是决定告诉雪真话:“是,妈妈遇到件很麻烦事。很有可能……过段时间,妈妈就没办法再照顾你。”
雪向那些机械虫看看,似已明白什,没有再就这个问题深入。它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看着海伦,非常认真地问:“妈妈,父体是谁?”
海伦身体微微震,下意识地说:“你没有父体……”
但是雪没有反应,仍然静静地看着海伦,等待着答案。海伦叹口气,仍试图作着努力,说:“雪,你是妈妈基因为主体,再加上点点外来基因生成。所以你是孩子,但是严格点说,你是根本没父体……”
雪安静地伏着。
海伦和雪对视足足有三分钟,才挪开目光,拉过面光屏,在上面点点,然后把光屏放在雪面前,说:“他就是你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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