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中正,那参也是地道长白山野参,你是东北人?”站在陈二狗房间门口男人看似随意瞥眼满地废旧报纸书刊,神情古井不波,果然神态跟孙老头就像是个模子里刻出来。
“嗯,是黑龙江人,额古纳河边上个小村子,不过这河小,估计你没有听过。”陈二狗笑道,虽然没傻大个富贵那般让人觉着没有半点心机,但确透着实诚。
“怪不得,你能算干爹半个老乡。”
头,这类男人似乎总不会是生活主角,而是安静站在某人身后,不说话只做事。
陈二狗听几个上年纪老街坊说这个男人是孙老头义子,传闻籍贯在东北孙老头子女在三年大饥荒和w.g中都没有熬过来,可期间到底经历什,这群上海上只角老居民也都说不出个子丑卯酉来,有人煞有其事说见过孙老头有堆勋章,在抗美援朝和越南战中都立过头等功,更有玄乎说他曾是彭德怀元帅贴身警卫,做到将军可惜后来受到牵连,陈二狗对这些没有什感触,他印象中这个教他下棋老人只是个不苟言笑智者。
“邓公三起三落,算起勉强能说是两起三落,当然,比起邓公功绩,辈子这点荣誉坎坷根本就经不起推敲,虚活八十年其实就明白个道理,小人物也要活得有尊严,男人没钱,没女人,没枪杆子,都是小事,但没尊严,路边狗都不会拿正眼看你。”
“二狗子,年轻时候,多做点错事,越大越好,这样等你老遗憾越多,就越不想死,可以多吃几顿饭,多喝几两酒。”
“活着看到敌人个个倒下,这就是人生最大乐趣。”
这是陈二狗最后次和孙大爷下棋时候老人有感而发,也是老人唯次在陈二狗这个年轻土包子面前提到点关于他往昔,只是不等陈二狗往深处想,赢盘棋老人就说要去菜市场买点蔬菜,买个二三两猪肉做个下酒菜,让他在陈二狗心目中好不容易形成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荡然无存,下半年多象棋,最终从头到尾陈二狗都没赢过孙大爷盘,这让陈二狗有点担心自己未来媳妇。
直到后来陈二狗看到花圈上写着“孙药眠”,这才知道老人名字,他本想帮点忙,可瞧着那个男人冰冷刻板脸孔,陈二狗最终打消念头,和孙老头非亲非故,这种事情确实不好随便插手。
打理完孙大爷后事中年男人离开之前找到陈二狗,把象棋和那对核桃交给陈二狗,说那是老人意思。
“参酒和蛇酒都是你泡?”临行前男人问道。
陈二狗点点头,来上海时候带根四品叶人参,陈二狗直舍不得拿出来,后来看孙大爷身子骨不是特别好,加上喜欢喝酒,就干脆拿北京二锅头泡瓶参酒给老人,至于蛇酒里那条银环蛇则是他听说某个工地上见过条碗口粗大蛇,他特地去找许久没抓到大蛇,倒是逮到那条银环蛇,也起浸酒送给孙老头,这两瓶酒花陈二狗不少心思,光是中药药材就找将近十七种,然后按照土方子浸泡,这参酒和蛇酒虽然卖不大钱,但称得上大补,做这些,陈二狗不图什,潜意识他直把这位老人当作嗜酒疯癫爷爷,能补偿点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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