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金石气没关系,但如果你能写出两分‘折钗股’、‘屋漏痕’或者‘印印泥’味道和意境,你三叔定对你刮目相看。”魏端公循循善诱
道:“知道你感受,像干你这行,对个人太放松,都会本能地不舒服,那孩子,跟他三叔陈二狗不样,是两种人。陈二狗再过四五年也差不多三十岁,晚点,寻思着再过几年就要退出这个圈子,所以不想花太大心思心血到个性格脾性差不多完全定势家伙身上。所以对三千这孩子兴趣比较大,年纪小,调教培养起来会水到渠成。不说这个,这事等张家寨地图出来后再做定论,先去瞅瞅那条蛇怎个处置法,估摸着今天有口福,真正野味,你把狗牵回去。”
魏端公来到陈二狗住处,这家伙刚将那黄腹锦蛇去鳞扒皮,王虎剩和张三千蹲在水龙头边上做帮手,昨晚还剩小半瓶茅台酒已经被陈二狗分成三杯,第杯滴入蛇血,这杯茅台酒鲜红艳丽,第二杯滴入蛇胆汁,第三杯什都没加,等魏端公出现,陈二狗笑道:“来得正好。”他把第杯蛇血酒递给魏端公,第二杯送给张三千,第三杯让给王虎剩,道:“这是家传下来蛇酒喝法,因为这蛇不太适合浸泡入酒,再说这附近也买不到上好二锅头,就按照这土法子喝酒,而且虎剩也想尝尝三千爆炒蛇肉和蛇骨炖汤手艺,魏先生晚上有空可以起来尝个鲜。”
魏端公饮而尽,别有滋味。
张三千喝半蛇胆酒,小脸通红,余下半杯酒递给陈二狗,陈二狗跟三千从不客气,知道这娃也喝不光杯,真杯下肚就又得躺床上说梦话去。张三千喝完酒就很自觉地去练毛笔字,陈二狗则忙着把那条黄腹锦蛇肉骨分离,让魏端公大开眼界。
背负双手来到专心致志提笔临摹碑帖张三千身后,魏端公也不说话,足足看个钟头,这个时候陈二狗和王虎剩都回岗位工作,张三千放下笔,深深吐出口气,这才留意到身后魏端公,皱皱眉头,心思七窍玲珑魏端公哪里会体会不到这孩子不悦,和蔼道:“三千,你三叔有没有跟你提到过‘金石气’这个说法?”
张三千摇摇头。
魏端公拉过条小板凳坐在张三千对面,提笔写“金石气”三个字,解释道:“所谓金石气,大体是指南北朝以前金石碑刻风范,线条粗犷质朴,结构峻峭大拙,讲究个气韵高古,这脉源于商代甲骨卜辞、商周金文、秦汉刻石碑碣摩崖,很适合你根骨。你字是你三叔教,某种程度上你三叔在教你为人处世,但他给你碑帖略有不妥,建议你最好去临摹《龙门造像》、《郑文公碑》这两件,前者医治结构松散平俗之病,后者是医治线条浮滑良方,至于你是喜欢大篆,或者隶书,还是魏碑,这点无伤大雅,甚至认识个由草书入门书法大家,他后来样达到‘人老俱老’极境。”
“你说金石气和《龙门造像》什都没听过,也听不懂。”张三千只是不冷不热道,继续埋头练字,“但只摹三叔给贴。”
魏端公也不气恼,只是轻笑道:“三千,为什那肯你听你三叔话?”
“别烦。”张三千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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